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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想萬想,竟然沒想到會有她!

謝不渝坐在她身旁,自也一眼認出,略感意外,道:「她在淮州?」

「沒有。」辛湄道,「三年前,父皇為她賜婚,指了博陵崔氏三房的十二郎做她的駙馬,她如今應該在深州。」

那就怪了,深州雖然離永安城近,與淮州卻是相反的兩個方向,來回一趟,至少要五日車程。平白無故,此人怎麼會出現在淮州,並且假冒辛湄做下大案?

「背後還有大魚。」謝不渝道。

辛湄明白,那股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復問掌柜:「你上次見她,是在何時?」

「半個月前。」掌柜想起一事,「對了,殿下,前些天草民聽酒樓里的客官說,久順錢莊好像還有一批『文』字幣正待開售,也不知是真是假。」

辛湄眼眸一亮,她正愁不知該如何下手捉魚,若是久順錢莊仍有一批假/幣要售賣,那她豈不是可以伺機入莊,人贓俱獲?

「吟風。」

「在。」

「查實。」

「是。」

戚吟風領命退下,辛湄不再有多餘要問的,屏退掌柜。謝不渝交手坐在圈椅上,劍眉底下目色沉沉,不等辛湄開口,便嚴聲提醒:「別忘了在棠兒墓前你承諾了什麼。」

辛湄微怔,在來淮州前,他們一起祭拜棠兒,她承諾以後行事會保護好自己,不負逝者。

「錢運山被殺,足以證明他們知曉你來過,久順錢莊若還敢公開售賣假/幣,必是引你入局。」謝不渝看過來,目光嚴厲,「這是個殺局。」

誠然,說是不想打草驚蛇,實則背後的主謀早有所覺,敢在辛湄眼皮底下再次開售假/幣,不是為謀財,就是為引辛湄上鉤。倘若是後一種,待辛湄以身入局,他們勢必會一不做二不休,取了她的性命。

辛湄挽起他的手臂靠過來:「這不是有六郎嘛。」

謝不渝伸手推開她的腦袋:「我不是閻王,手裡沒有你的生死簿。」

辛湄眨眼,知道這次他憑一己之力難以為她突圍,便道:「那若是,我有閻王呢?」

謝不渝微微眯眸。

辛湄唇角浮動淺笑,湊去他耳邊低語片刻,謝不渝聽完,眸色一動。

*

「此次久順錢莊發行假/幣做得頗為隱秘,若無憑證不可入內。這是卑職從一名販茶的商賈那兒高價買來的憑證。」

辛湄從戚吟風手中接過憑證,但見一塊半邊巴掌大小的梨花木木牌,錢幣形狀,背面刻有小篆的「文」字,儼然是仿照私鑄的假/幣做成的信物。

辛湄不由嗤笑,心想這幫人做事倒也嚴密,聽說用白銀兌換出來的「文」字幣目前還僅限在她的封邑使用,難怪兩個多月來,永安那邊半點風聲沒有。

「那名茶販是何來歷?」

「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彭州人士,攜家眷前來淮州遊玩,順便做一筆生意。」

「行。」辛湄把木牌交給謝不渝,氣定神閒,「那從今日起,我便是家眷了。夫君是從彭州來的茶販。」

謝不渝聽得「夫君」二字,眉峰微揚,私心自是受用的,嘴上偏道:「一塊木牌而已,又非牙牌,不必麻煩。」

若是牙牌,則記載有持有者的姓名、外貌、籍貫、家世等諸多信息,旁人倘若冒充,必得多費心思。然而這次進入久順錢莊的憑證不過是一塊由錢莊統一發放的木牌,誰拿誰進,根本不需要扮做原持有者。

「常備不懈,有備無患。扮一下夫婦而已,有什麼麻煩的?」辛湄難得尋得個機會與他做夫妻,自然不會放過,秋波凝著他,含著些許嗔怪,更多則是期盼。

謝不渝本來也就是嘴硬一下,看她堅持,便道:「隨你。」

辛湄偷笑,眼波離開他,看回戚吟風:「那你便是管家,果兒是我跟前的大丫鬟,至於孔校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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