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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在騙朕!什麼無心與他再續前緣,什麼與江落梅『情不知所起』……全是在遮掩你們的姦情!他自回京以後找盡藉口推脫朕賜的婚事,也全都是為你,是也不是?!」

辛湄跪下,滿頭珠釵晃動,一顆顆碎光飛濺,針似的扎入辛桓心中。他含痛看著眼前一幕,微微一震,千萬般的委屈與憤懣皆似泥沙堵在喉頭。他恨得雙拳攥緊,齒間戰慄:「朕問你

……是也不是?」

良久,辛湄緩緩抬頭,顰眉蹙頞,泫然欲泣:「不是。」

辛桓怔住。

「日前與陛下所言,無一句假話。他回來以後,我的確從沒想過要與他在一起,那次在昆明池,我說傾心江郎,想要與他花前月下也是真話,只是……」

「只是什麼?」

辛湄悽然一笑,淚落無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以為有了江郎,心裡空著的那一塊便能補上,可是相處下來才知道,我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辛桓神魂皆震,痛若窒息,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含恨的聲音:「那你們,究竟是何時在一起的?」

「上月廿一,范相公為老夫人舉辦壽宴,我帶著江郎赴宴,與他偶遇。陛下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這是一查便能查到的,那天,謝不渝當眾從江落梅眼前帶走她,途徑不少范府家僕與賓客,她只要咬定與謝不渝的私情產生於這一天以後,便算不得欺君。

辛桓結舌,茫然中,只見辛湄仰視過來,桃眸含淚,淒笑楚然:「陛下,不信我嗎?」

辛桓被那淒楚的淚光刺痛,認輸一般,閉上雙眼:「為皇姐賜座。」

「不必了。」辛湄卻道,「我雖然沒有欺君,但也的確沒有謹遵對陛下的承諾。此次淮州大案,說是有奸人作祟,但從犯之一乃是我的食邑官。大案發生,州民受害,我亦難逃其責。今日,當著陛下的面,我請奏朝廷收回我在淮州的封邑,以示懲戒!」

辛桓又是一驚,看向辛湄的目光愈發複雜。辛湄雙手交疊,虔心一拜:「謹愿陛下能網開一面,恕我所犯之過!」

辛桓如鯁在喉,良久,才沉聲:「皇姐……這是想用淮州來換你二人的姻緣嗎?」

辛湄伏在漢白玉地磚上,眼神微閃,當初主動要淮州作為封邑,是為從官家拿回雲蔚園的地契、房契。如今,大事告成,淮州這塊不符合祖制的封邑已然成為燙手山芋,就算她不主動捨棄,朝官也會爭相進諫,要辛桓撤封。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為強,以退為進,最後博一分利益?

卻聽得辛桓毅然反駁:「朕不同意!」

辛湄抿唇,退而求其次:「我不會和他成親,只是露水姻緣,盡歡而散,這樣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辛桓態度異樣堅決。

辛湄愕然抬頭:「為何?」

辛桓甫一撞上她探尋的目光,心若擂鼓,倉皇閃開視線,極力壓著內心的私念與嫉妒:「因為……他不值得皇姐託付。」

辛湄疑惑。

「皇姐莫非忘了,當年他是如何從先太子謀逆一案中存活下來的嗎?」

辛湄思及往事,胸口一痛。

辛桓聲聲斬截:「西寧侯謝淵協助先太子謀逆,被判的乃是滿門抄斬的重罪,他謝不渝身為謝淵膝下嫡子,軍中少帥,憑什麼被赦死罪,僅判流放西州?因為,當年有一人為救他跪在朕跟前苦苦哀求,願意用她這一生為代價換取朕手中的金書鐵券,這才有他謝不渝的大難不死——這個人,就是皇姐!」

聲似雷霆,人心震撼。辛桓深吸一氣,恨鐵不成鋼:「當年,你為他以身作餌,嫁入蕭家;後來,你為他殺夫報恩,背負罵名;現在,你又要為他放棄封邑……可是皇姐,他呢?這些年來,他又為你做過什麼?!」

辛湄噙淚:「當年之事,他並不知內情。」

「他當然不知內情!那金書鐵券,原是母后冒死救駕時父皇所賜,待朕出生後,母后才轉贈於朕,若是被母后知曉朕用它換了逆賊性命,她如何作想?朕如何自處?!謝不渝不知內情,是因為皇姐對朕有過承諾,但這不是他可以安然享受這一切的理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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