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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湄氣喘不迭,看他的反應,已然猜出緣由,霎時羞憤、諷刺齊涌而上,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啪」一聲,謝不渝沒躲,臉被她扇得偏去一邊,被她攥在手心的那枚戒指則滾落在車廂一角。

第50章

「來見你。」

辛湄訝然,沒承想他竟不躲,看著他被扇紅的臉頰,張口結舌。

謝不渝偏著臉,眉睫壓低,鼻樑兩側一片翳影。辛湄更感忐忑,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謝不渝動手,便在惶然時,卻見這人撿起滾落在車廂角落的戒指,抓起她的手。

「你……」辛湄一顆心懸至喉嚨。

謝不渝低著頭,為她戴上戒指。

辛湄僵住,呆看著無名指上的雙鯉魚,百感交集,眼圈忽濕:「不是已跟我了斷,這又是作甚?」

謝不渝沉聲:「昨日是我態度不對,我向你道歉。」

辛湄胸脯起伏,心想突然認什麼錯,若不是發現她壓根沒有與江落梅發生關係,他豈會認錯?怕是已發起狠來在車廂里要了她。

「那那一日呢?在故人來酒樓,你跟我說要了斷的那一日呢?也只是因為態度不對?」

謝不渝不答,沉默良久後,啟唇:「我們談談。」

談談,又是談談——憑什麼每一次吵架後,都是他想談便談,想和好便和好?

辛湄委屈至極,摘了戒指扔在他身上:「晚了!」

謝不渝被她推開,待得回神,她人已衝下馬車。

車外人潮來往,夜幕四垂,華燈初上,不久後,傳來車夫膽怯的聲音:「將軍,回……回府嗎?」

謝不渝一臉黯淡,撿起被辛湄扔在車廂的戒指,落寞道:「回。」

*

這一日,孔屏當然是趴在床上度過的。他平日一向聒噪好動,這廂臥床養傷,一則無人陪聊,二則無事可做,短短一日下來,切身體會了什麼叫骨頭煉油——難熬。

待至日暮,實是百爪撓心,用完晚膳後,孔屏再次問起謝不渝的下落:「二哥還沒回來嗎?」

送飯的扈從點頭。孔屏忍不住又問:「他從昨日出去以後,到現在都沒回來?」

「那倒不是。」扈從如實道,「將軍昨晚上亥時三刻回來的,那會兒雷電交加,他淋了一身的雨,看起來不大好,我還說給他請大夫呢,他也沒理我,今日一早便又出門了。」

孔屏神情微變,直覺不太妙,叮囑道:「待二哥回來,請他過來一趟,便說是我……」孔屏琢磨著若是說想他,他八成會當他放屁,便改口,「有要事相商。」

扈從應下,拿上送飯的提盒走了。

孔屏輾轉反側,越發煎熬,所幸這次沒撐多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謝不渝竟趕在入夜時分回來了。

「二哥!」孔屏喚他,仿佛十年沒見一般。

「何事?」謝不渝開門見山,走進來。

孔屏看出他心情極差,眨眨眼:「要不……你先給我擦擦藥?」

謝不渝乜他一眼,自是不耐,卻也沒說什麼,放下手裡一大一小兩個錦盒,拿起藥瓶,為他擦藥。

孔屏盯著他放在桌上的錦盒,試探:「二哥去逛街來?」

「嗯。」

「買了什麼?」

「王爺的生辰禮。」

是了,八月十五是闔家團圓的中秋佳節,也是英王的生辰,多年來,他苦守西州,孤寡一人,每次過生辰都是冷冷清清的,也就是他們三人義結金蘭後,他才能在中秋這天有幾分人氣。可惜,今年他和謝不渝被傳召回京,不能陪伴在他左右,也不知中秋那天,老董他們會不會為他準備些驚喜。

「二哥真貼心,買的是什麼?給我瞧瞧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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