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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不渝從她戰慄的眼神中看出絕望,知曉她內心痛苦,安撫道:「你可以慢慢查,不必此刻便信我。我所言僅僅是我所知,或許,也有有紕漏的地方。」

辛湄深吸一氣,周身依舊寒冷,但肺腑中的寒氣散了些許。

謝不渝為她拭淚,用掌心焐熱她冰涼的臉頰,想要讓她開心一些,便道:「此刻是亥時三刻,中秋沒過,要一起去庭中賞月嗎?」

其實,他原本還有話要問的,譬如今日他衝進閣樓時看見的那一幕——辛桓手裡拿著她的腰帶,幾乎是壓在她身上,姿勢曖昧至極。難道,他不知道她中的乃是催情的合歡散嗎?

只是,看著辛湄這淚痕闌珊的模樣,他已然不敢再觸及她的痛處。那些事,放一放也行,今夜他們能開誠布公,交心至此,他已是很滿足了。

「今日你出事後,戚雲瑛吵著要來探望,領著他弟弟戚吟風一塊來了,如今正在庭中與孔屏玩鬧。」謝不渝說著,想起一茬,「對了,孔屏與戚雲瑛的事,你可知曉?」

「他們有什麼事?」辛湄茫然。

謝不渝挑唇:「你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第55章

「我們以後別再分開了。」……

月在中天,滿庭銀輝,秋夜的風徐徐而來,吹散一陣酒香。

戚雲瑛扔了酒盞,拿起一桿紅纓槍奔至庭中,槍尖迎著紛然飄飛的落葉刺出,在如銀夜色中劃開一顆顆流星。

孔屏坐在香案旁,咬下一口月餅,但見庭中人紅衣飛颺,銀槍閃爍,不過是方寸之間,便將一桿紅纓槍舞得出神入化,猶似蛟龍出海,槍仙臨世。他一時竟看痴了,腮幫內含著半塊月餅,久久不動。

「當年就是憑藉這一套『奔月槍法』,阿姐俘獲了不少郎君的春心,那位自恃才名、眼高於頂的沈家公子也沒能倖免。」戚吟風坐在一旁,滿眼驕傲。

孔屏卻是一怔:「你阿姐她……有心上人了?」

「以前的心上人,兩年前就不在一塊了。那人家裡不同意阿姐這樣的女將入門,為他選了一位溫柔賢淑、勤於持家的妻子。」戚吟風遺憾道。

孔屏悶聲:「那她後來還有心上人麼?」

「談不上吧,相好的有過幾個,都是露水情緣罷了。」

孔屏一時心梗,嚼開嘴裡的月餅,只覺味同嚼蠟。

「孔校尉呢?」戚吟風看過來,「你看著跟我阿姐差不多大,可成家了?」

「沒有。我孔屏志在安邦定國,突厥不滅,成什麼家?」

「那可有心儀之人?」

孔屏越聽越煩,瞪他一眼:「你個臭小孩問這麼多做甚?你幾歲?你有心上人了?」

戚吟風張口結舌。

說話間,身後傳來腳步聲,原是謝不渝帶著辛湄來了。

坐在香案旁的兩人起身見禮,孔屏瞥見謝不渝與辛湄十指相扣的手,心頭莫名往外冒酸氣。

「殿下,謝將軍。」戚吟風規矩行完禮,擔憂的目光望向辛湄。辛湄道:「我沒事,坐下罷。」

香案上燃著香燭,擺放有瓜果茶酒,旁側則是一溜梨花木圈椅。辛湄挨著謝不渝入座,看一看在前方舞槍的戚雲瑛,又瞄一瞄在香案另一側悶頭啃月餅的孔屏,委實看不出什麼來,便問:「他倆有什麼事?」

謝不渝牽著她,頭歪過來,嘴唇貼著她耳朵:「你為戚雲瑛慶功那日,孔屏在席間陪她宴飲,醉後又被她領去藏春閣吃花酒。兩人酒後亂性,睡在一塊了。」

辛湄瞠目,戚雲瑛愛喝花酒,這一點她是知曉的。兩年前,她被心上人拋棄,內心大慟,嘴上不說什麼,私底下卻開始喝起花酒,仿佛在報復那負心漢似的,身旁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原本,接納新歡很正常,可是她的做派一看就不是發自內心,更像是賭氣。更何況,煙花巷陌之地魚龍混雜,辛湄也是為她考慮,是以三令五申,嚴禁她出入秦樓楚館。

不曾想,這次為她慶功,她非但觸犯禁令,還叫上孔屏,跟他眠花宿柳,一度春風。辛湄又氣又驚,皺眉:「那,他倆眼下是什麼情況?」

「戚雲瑛說,酒後亂性而已,做不得數。都是成年之人,一晌貪歡的確不算什麼,只是孔屏是個童子身,白活二十多年,也沒喜歡過哪個姑娘,事後多少有些耿耿於懷。」

辛湄明白了,謝不渝這是來幫孔屏討公道的呢。

「孔校尉……對雲瑛有意思嗎?」

謝不渝沉吟少頃,不答反問:「你瞧著呢?」

辛湄便又朝孔屏瞄去一眼,但見這人啃著月餅,心不在焉的,卻又不時往庭院中央舞槍的戚雲瑛看,看她目光痴中含怨,活似被人拋棄的鰥夫一般。

辛湄看出來了,孔屏對戚吟風或許談不上多傾心,但是被她「奪」走童子身一事,他心裡過不去。

「我看孔校尉對雲瑛並沒有什麼想法,那件事想來就是個意外,他一介男兒,又不吃虧,過幾日便好了。」畢竟是自家的人,辛湄再是生氣,也要偏幫幾分,便假裝看不出內情,搪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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