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罪名是造謠生事,霍亂宮闈,罪行敗露以後又下毒行刺,意欲弒君!」平儀眉飛色舞,說得有聲有色。
梁婕妤被辛桓處死,並沒有什麼稀罕的,畢竟她所下的毒不僅危及她,更牽連了辛桓,一旦成功,皇家尊嚴勢必毀於一旦,如此惡劣的行為,沒有人君能夠容忍。
只是——
「造什麼謠?」辛湄眼神肅然。
「這就不得而知了。」平儀眉頭微皺,似怕辛湄認為她不夠盡心,忙補充,「梁婕妤是昨日酉時被抓去文德殿受審的,聽說那之前御花園閣樓里出了岔子,可惜是什麼大事,我眼下人微言輕,暫時查探不出來。不過,昨日聖上賜死梁婕妤後,緊跟著又去了太坤宮,據說鬧得不可開交,除太后親信外,所有的宮人都被攆出來了!」
辛湄心念輾轉,心頭隱隱發寒,辛桓賜死梁婕妤後,緊跟著跑去太坤宮找太后大吵,莫非這次下毒一事,又是太后在幕後指使?
可是,她怎麼可能授意梁婕妤給她和辛桓下那種毒?
不,不對。她可以想毒殺她,但斷然不會用合歡散。那毒……或許是被梁婕妤換過。她恨她一手覆滅梁家,也恨辛桓無情廢后,故而想借用合歡情毒一箭雙鵰,報復他們姐弟二人。至於辛桓在賜死她以後趕往太坤宮,攆走宮人,與太后秘密大吵,背後的原因恐怕就與他昨日說的那句「倘若不是呢」相關了。
辛湄理清思緒,心下稍定,清凌目光掠向平儀,試探道:「六姐姐還記得我母親徐淑妃嗎?」
平儀今日為告密而來,冷不丁聽她提起亡故多年的徐淑妃,一怔才道:「自是……記得。」
何止是記得,上次被抓去雲蔚園受審時,她還當著辛湄的面破口大罵徐淑妃是「**」,罵辛湄是「野種」……平儀一時訕訕,忐忑地偷瞄辛湄。
辛湄果然道:「上次為淮州一案審訊六姐姐時,你情急之下罵了我一聲『野種』,說我『鳩占鵲巢,欺君奪權』……」
平儀趕緊搶斷:「不不,那時是我氣昏了頭,一時胡言亂語!你我皆是父皇的女兒,斷然沒有『野種』一說!」
辛湄微微一笑,安撫她:「六姐姐不必擔心,我提起此事,並非是要翻舊帳,只是想知道當初後宮是何時開始謠傳我母妃對父皇不忠的。畢竟,這些風言風語你也是從旁人那裡誤聽來的,不是嗎?」
平儀心內七上八下,吞了口唾沫:「我……我自是年幼時聽宮人們提起的。」其實,倘若是摸著良心來講,關於徐淑妃、辛湄的那些腌臢傳言,平儀都是從她的母親賢妃那兒聽來的。有道是有樣學樣,賢妃接來辛湄後,動輒打罵,幼時的平儀看在眼中,便也打心底里認定辛湄是個合該被折辱的賤種,是以多年來,一度憎她惡她。
「哪些宮人,如何提的?」辛湄目光如炬,循跡究問。
平儀鼻尖滲出薄汗:「你知道的,母妃對我管教很嚴,我很少離開長慶宮。那些謠言,只能是從長慶宮那些宮人口中聽來的。」
「那他們可有說起,涉嫌與我母妃私通的那人是誰?」辛湄語氣平靜。
平儀思索少頃:「好像……是個姓高的男人,說他是淑妃娘娘的故舊,在淑妃娘娘進宮前便與她有過一些淵源。」
辛湄心思起伏,道:「這人後來是何下場?」
「自然是被父皇處死了。」平儀眼瞳睜大,旋即又汗顏,「不過,當年那件事究竟是何內情,我也不大清楚。小七你若是想知道,待我回宮以後,再試著查一查。」
辛湄眼神微動,抓過平儀的手,感激道:「那便有勞六姐姐了。」
送走平儀後,辛湄踅返留風閣,待得回屋,忽又想起一人,面露疲憊,喚來果兒:「戚雲瑛何在?」
「戚將軍就在府上,昨夜回來得晚,或許也才剛醒。」果兒答。
戚家在永安城尚無府邸,戚雲瑛這次回京受賞,住的就是長公主府。
辛湄皺眉:「叫她來一趟。」
誠如果兒所言,戚雲瑛今日的確賴了床,侍從來傳話時,她才將將掀開被窩,聽得是辛湄傳召,立時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飛衣洗漱,束上馬尾,趕來會面。
「參見殿下!」
辛湄坐在青鸞牡丹團刻紫檀椅上,淡淡瞥她一眼,沒叫她起來。
戚雲瑛心頭咯噔一下,往上偷瞄一眼,以為是來得太遲,叫辛湄生氣了,趕緊賠罪:「殿下息怒,雲瑛以後必定早睡早起,再不賴床!」
「你以為本宮生氣,是為這個?」辛湄眉心不展,心知她瞧著一副乖模樣,實則慣會惹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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