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湄聽得心潮一陣陣動盪,驚疑參半:「當真?」
戚雲瑛點頭,滿目熱切,忠心可鑑。
「那……我要如何『裝』,才能讓他相信被我愛重,不再患得患失,亂發脾氣?」辛湄緩緩坐正,懷抱軟枕,「倘若我一說軟話,他便又說我裝,硬是不信我呢?」
戚雲瑛掛著笑:「何需管他嘴上說甚?難不成,軟玉滿懷,他還能推開不成?」
辛湄桃腮微粉,試著一想,篤信謝不渝推不開,參悟了戚雲瑛的話中奧義,莞爾:「我明白了,不過,這次除了和解以外,我還想……」辛湄壓低聲,竊竊相語,眉梢眼角藏著嬌羞情態,「你可有好的提議?」
戚雲瑛聽得辛湄的想法,先是意外,旋即感慨不愧是她敬佩多年的長公主,雙掌一撫,接連送上幾計良策。
果兒請她來,原本抱以三分僥倖,一下聽她說出這麼多奇思妙招,不由大開眼界,心悅誠服。
辛湄半垂的眼皮一點點撐開,眸波閃爍光芒,粲然一笑:「不錯,果兒,就按雲瑛的意思辦。」
「是!」果兒應下,前去安排,走前不忘沖戚雲瑛一笑。
戚雲瑛知曉那是小丫頭被自己「征服」之意,挑著下巴,一臉洋洋得意。
「今夜設宴,原是為他搭手救你一事酬謝,屆時你與我一塊出席。若有旁的事,我再來問你。」
「我也去?」戚雲瑛微怔,脫口而問,「要喝酒嗎?」
「自然,」辛湄奇怪她竟有這一問,關懷道,「你不能喝?」
「能。」戚雲瑛依舊笑笑的,全無異樣。
走回住處,戚雲瑛尋來侍女,問道:「藥煎了嗎?」
侍女汗顏:「將軍恕罪,方才外院有些急事,奴婢這便去煎!」
戚雲瑛「哦」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先別煎了,明日再弄。」
「啊?」
「今日要喝酒。」
戚雲瑛微笑,手一擺屏退侍女,走回房內。
回春堂那大夫聒噪得很,嘰里呱啦嚷了一大堆,戚雲瑛沒怎麼聽,開溜時就順走了一句「二是忌酒」。
*
辛湄這次沒約在故人來,而是江心畫舫。
戌時,漫天薄暮籠罩大江,秋月已有一抹朦朧的輪廓倒映在水波上,浮沉間,被揉碎成萬點光芒。
謝不渝走下馬車,半晌不見身後有動靜,踱去車牖前,目光往裡頭一挑,道:「不下來,就滾回去。」
孔屏瑟縮在車廂一角,仿佛被抓來伏法的罪囚,喉結上下滾動,緊張道:「二哥,能再讓我緩一會兒不?」
謝不渝耐心告罄,吩咐車夫:「送他滾回去。」
車夫不敢違令,便欲駕車,孔屏「嗖」一聲跳下來,雙手握拳,昂首挺胸:「我孔屏堂堂七尺男兒,千軍萬馬,尚且不怕,區區夜宴,何懼之有?!」伸手一拍胸脯,「二哥放心,待我赴宴求娶,為你認來侄兒!」
謝不渝欲言又止,避開四周射來得目光,走去江畔。
水上船舫如織,霧卷暮色,火樹銀花,長公主府上扈從候在碼頭,待見謝不渝走來,立時殷勤相請,送上畫舫。孔屏緊隨其後,卻被攔住,扈從往旁邊另一艘畫舫示意:「孔校尉,這邊請。」
孔屏呆住:「我……我跟二哥不在一塊嗎?」
「那是殿下的畫舫。」扈從目含微笑,點到為止,「校尉這邊請,戚將軍已恭候多時。」
孔屏一時化身秤砣,邁不動腿,謝不渝踅身走回來,抬腳往他下盤一踹,孔屏下意識跳開,殷殷凝望過來。
「她能吃了你?」謝不渝問。
「不能。」
「方才說的話,忘了?」謝不渝又問。
「沒忘。」
謝不渝指著隔壁那一艘畫舫:「滾過去。」
孔屏跟在扈從身後,謝不渝目送他走進船艙,這才離開,眉宇閃過一抹似有又無的悵惘。
畫舫並不大,從外看著平平無奇,走入其中,卻是別有洞天。輕紗曼垂,幽香細細,一座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隔開里外,外面擺放著一席珍饈,屏風後光影朦朧,依稀有人躺在榻上,衣香鬢影,妙曼婀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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