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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湄隱約聽出些許狠意,道:「你……沒有答應他?」

戚雲瑛淡淡一笑:「雲瑛總不能一錯再錯。」

辛湄蹙眉,有心勸阻,可是依照戚雲瑛的脾性,若非是心意已決,又如何會這樣答覆她?

「那你腹中的孩兒,如何是好?」

「殿下不必擔心,我已向回春堂的大夫要了藥,待一會兒便讓人煎了服下。」

辛湄痛心,想著那畢竟是活生生的骨肉,一碗湯藥下去,化為烏有,何其殘忍,道:「當真一點都不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嗎?孔校尉委託六郎前來提親,也是誠心誠意的,你們……」

「殿下,」戚雲瑛道,「雲瑛之錯,雲瑛認。如今大局當前,不是談成婚又或者生孩子的時候。」

辛湄一瞬啞口。

「不會後悔嗎?」最後,辛湄只能這樣問。

戚雲瑛伸手,似乎想撫上小腹,又停在半空,握拳收回腰側。

「大業未成,往後是我要用你的關鍵時候,但弒君奪位,與你腹中的孩兒並非是不可兼得。你……認真想想罷!」

戚雲瑛走後,辛湄倚在榻上,望著窗外凋零的秋色,驀然竟有疲憊之感。

這天,辛湄應酬完一眾幕僚後,走回留風閣,看著日漸凋敗的樹木,再一次想起謝不渝,走神時,卻聽得果兒來報喜,說是行宮攀月樓已建成,聖上龍顏大悅,提拔了江落梅為正四品工部侍郎。

辛湄揚眉,攀月樓事關大業,為推進進展,她沒少麻煩徐才章

、江落梅,原以為至少要等到冬至前幾日,沒想到竟然能提前一個月竣工。

次日下午,江落梅造訪,頭戴幞頭,穿一身淺緋色圓領襴衫,胸前用彩線繡著浩瀚山水,整個人被襯得威儀秀異,愈有丰姿。

「其實,你穿艷色更好看。」辛湄夸完,倏地意識到他如今頂著的是謝不渝的臉,那樣昳麗的五官,自然要以濃墨重彩的顏色來襯。

至於,江落梅——哦不,蕭雁心原本是什麼模樣?

辛湄記憶一時竟有些模糊,訕訕抿住嘴唇。

「多謝殿下誇讚。」江落梅頷首候在底下,恍若不覺。

辛湄調整坐姿,道:「攀月樓一事,你立下大功,想要什麼賞賜?」

「微臣為殿下舉薦,如今官升侍郎,榮光無二,無需再有什麼賞賜。」

「提一樣罷,」辛湄內心有愧,「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

江落梅默然,少頃,緩緩抬起那一雙黑潤的眸子,光澤瑩亮,幾乎要映出辛湄。

「如何,算是不過分呢?」

第72章

「或許……以後……

辛湄心神一怔,心頭愧怍陡添一分不安,避開他含有期盼的注視:「你自己知道。」

江落梅眸波里閃動的光在她移開眼的那一瞬熄滅,他再次垂低頭顱,道:「微臣,可以為殿下作一幅畫嗎?」

辛湄撥弄著剛用丹蔻染過的指甲,記憶倏然被帶回多年前,那時,他們尚是世人眼裡的夫妻,他下

值回來,每每路過她身前,都會在低頭行禮後問上一句「微臣可以為殿下作一幅畫嗎」……她以前不懂,以為他是畫痴了,以為他愛的僅僅只是畫……如今想想,也不知是他傻,抑或她傻。

侍女奉了茶盞進來,辛湄手一揮,吩咐送去水榭。她走下來,拖曳的鳳尾裙從江落梅餘光里淌過去,宛若從指縫間消逝的流光。那光是不可及、不可留的,卻又在一步後停下來。

「愣著做什麼,不是要作畫?」辛湄反問,語調淡淡的,也仿若是從指間逝去的一部分。

江落梅踅身跟上她,走出留風閣,天光澄清,雲下有大雁掠過的痕跡,淺淺一聲清嘯,悽惶哀絕,他抬頭遠眺,原是斷雁孤鴻,悲唳西風。

辛湄走在前方,忽問:「你希望我叫你江相公,還是蕭侍郎?」

江落梅一震,心狠狠縮起來,像被那孤雁的利喙啃啄:「微臣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

「那看來是希望叫江相公了。」辛湄淡淡道,「江相公,你為何心悅我?因為美貌嗎?」

江落梅沒有回答。

辛湄放慢腳步,等他走上來,兩人並肩站在迴廊里,她仰目正視他,誠懇道:「世上美貌的女人有很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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