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朕所愛之人,會介意。」辛湄無情說完,走下小石橋。
江落梅心若崩裂,忽又雙眸一亮,發足往前。
「所以,陛下並不介意?!」
辛湄聽見他激動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像是落崖之人抓住岩石罅隙里生長出來的枯松,後知後覺一時嘴快,話里藏了漏洞。
走神當口,眼前突然閃來一抹人影,江落梅擋在她面前。
辛湄呵斥:「放肆。」
江落梅喘著氣,平復後,鼓足勇氣再問一次:「所以,陛下介意嗎?」
辛湄神色冷靜,良久道:「朕不介意,你又能如何?」往前一步,頭一仰,臉龐逼近他,嘴唇幾乎貼著他下頷,「投懷送抱?還是對朕來一個霸王硬上弓?你敢嗎?」
江落梅呼吸一窒,心跳全亂,辛湄趁勢再往前一步,迫得他心神大潰,往後退開。
辛湄失笑:「你看,你不敢的。」
江落梅心若雷轟,待得回神,辛湄已闊步走出視線,消失在積雪皚皚的假山後。
*
辛湄回去以後,始終想不起來十月初三究竟是個什麼日子。
這天下朝,辛湄傳召戚雲瑛來含章
殿內陪侍。行宮一戰後,鎮南軍主力在副將的率領下回防南州,戚雲瑛因有孕在身,被辛湄留在永安城內養胎待產。近來,范慈雲已在徐才章
的鐵舌圍攻下返回台閣上值,有他分擔政務,辛湄肩上的重擔減少了一大半,下朝後,可以抽出些光陰來享受生活。
戚雲瑛是從金鑾殿徑直來的,穿的是正二品武官官袍,玉銙勾勒在腰身上,隱隱有起伏的線條。
辛湄不由多看了兩眼,道:「瞧著像是有些顯懷了。」
戚雲瑛也不扭捏,行禮後,摸著開始隆起的小腹,大喇喇一笑:「大夫說,再有三個多月便要生了。」
辛湄意外於時間之快,用心算算,從淮州**一案至今,還真是過去了大半年,一時唏噓不已。
「他知道孩子何時出生不?」辛湄問起孔屏,心裡想起的則是同樣遠在西州的謝不渝。
戚雲瑛英眉微挑:「大概能算出來?不過,他也不一定知曉孩子仍在。」
冬至那一夜,他們在金鑾殿內為奪玉璽短暫交鋒,對峙時,是有過關於孩子仍然在否的討論,不過,兩人都沒把話往明處說。
後來,孔屏跟著謝不渝匆匆離開永安城,一走便杳無音信,戚雲瑛也不能確定他是否知曉孩子之事。
「不重要。」戚雲瑛笑笑,一臉無所謂,「孩子是微臣懷的,也是微臣決定要生下來的。這是戚家的孩子。」
辛湄明白她的意思,當初,她拒絕了孔屏的求娶,原本是打算服藥弄掉這個孩子的,誰知被戚吟風知曉了,幾乎是哭著來勸,左思右想後,這才決意留下。
戚家蒙冤罹難,門衰祚薄,戚雲瑛是不打算嫁人為婦的,若是能誕下一點血脈,記在戚家名下,父母在天有靈,也當欣慰。
辛湄點頭,全然支持她,否則也不會按下為她跟孔屏賜婚的心思。
果兒奉來茶飲,辛湄指著一盅羹湯,道:「溫尚食親自烹飪的,有養胎的功效,嘗嘗。」
戚雲瑛捧起來暢飲一口,唇齒生津,道:「溫尚食先前不是也鬧著要辭官?不辭了?」
辛湄想起這一茬便嘆氣,登基以後,先是范慈雲,後是溫敏如,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想要撂挑子走人,可是把她氣得不輕。
「宮中有許多女官不僅有執掌中饋之能,亦有經世致用之才,朕想在前朝也開設一些能讓女官們施展才幹的職位。」辛湄放下茶盞,道,「溫敏如是有志之人,願意留下來一試。」
戚雲瑛聽得心潮澎湃,撫掌道:「陛下英明!以溫尚食的家世與能力,屆時必然會成為我大夏名垂青史的一代女官!」
辛湄莞爾,想起另一位人物,道:「朕看中的可不止是溫敏如一人,屆時誰能做這大夏的第一女官,或許仍有一爭呢。」
戚雲瑛眼眸更亮,問起是何方神聖來,兩人盡情敘話,言笑晏晏。不多時,內侍進來通傳,說是中書令孫瑞有事覲見,兩人被迫擱下話茬。
戚雲瑛請辭,辛湄無聲一嘆,念及縈繞心懷的那件事,趁著她人還在,抱著一分希望道:「你可記得十月初三是什麼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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