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去,似在與某個無形的存在對視:「陛下,您看到了吧。」
「五百年來,玄霽王終於現世。不是為了山河,而是為了救一個女子。」
他輕輕一嘆,語氣懶散:「既然,連鬼域之主都出手了,臣這點微末本事,自然難與其爭鋒。沒能把這女子抓回去,陛下,您該不會怪罪吧?」
一道低沉而模糊的聲音,從傅夜城顱後的聖瞳處傳來——
「無妨。」
傅夜城仰頭喝下一口酒,將劍轉了一圈,抖落幾滴雨水,收回鞘中:「謝陛下開恩。九曲巷的醉雲閣,新得一壇『春曉夢』,說是溫雅不烈,卻能醉人心神,可正合這雨夜的滋味。臣,準備去試試。」
他轉身,腳下聖流蕩開,身影在夜空中退去,漸漸隱沒在茫茫雨夜裡,徒留一股酒香。
……
……
百鬼山的雨,同樣下得很密。
可鬼極殿內,卻是一片寂靜。
諾大的殿廳中,玄霽王獨坐於高台之上,他抬眼看向前方,冷漠地注視著那扇懸浮於空中的圓門。
忽然,光流翻湧,兩道人影從中躍出。
時幼拽著璃的衣領,從門中翻身而入。
背後的圓門正緩緩閉合,而後徹底消失。
玄霽王將目光收了回來,落在時幼身上。
儘管目光冷淡,卻不曾從時幼身上移開半分。
時幼顯然察覺到那沉甸甸的目光,卻並未回望,只是將手中的無歸,重新掛回背上,剛準備開口,匯報一下方才的經歷,便聽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那聲音不輕,時幼循著聲音望去,只見璃已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禮,像是終於壓抑不住,那份深埋血脈的畏懼。
玄霽王卻始終沒有看璃一眼。
他看著時幼,眼中冷意正一點點凝聚,似在抱怨她太過衝動,又似在責備她太過自以為是。
時幼卻不明所以。
她不過是去了趟遠門,這又是犯了哪條規矩?
不過,玄霽王這般陰晴不
定,這一年來,她倒也習慣了不少。
於是,時幼抬起頭,再度調整了一下背後的無歸,坦坦蕩蕩,裝作無事發生。
「你千里迢迢跑去天昭,見不到人,便鬧得滿天下皆知。你的執念,還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玄霽王說到這裡,目光微挑:「看來,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見那位雲傾散人。」
時幼認真道:「自然想見,殺了他,便是我活著的意義。我的決心,你不是最為清楚嗎。」
殿內一時寂靜。
玄霽王指尖輕敲扶手,敲到第四下時,微微停頓了一瞬。
時幼又道:「方才的事,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出手,我恐怕很難從天昭城脫身。」
她聲音平靜,帶著幾分真誠。
玄霽王眼底的那點鋒利,因這句話而輕輕斂了些許。
「本王出手,是為了保住你這雙眼睛。若有下次,別指望本王還會隨手幫你。」
「說起來,那位雲傾散人,似是給你留了一封信。」玄霽王說得不緊不慢,語氣中沒有多餘的情緒,可正是因為太過平靜,反倒顯得有些刻意。
時幼如實回答道:「是,只是那信中,儘是些空洞無用的胡話。」
「既如此,倒不妨將這些胡話,說給本王聽聽。」
時幼抬眼看了玄霽王一瞬,像是有些抗拒,但最終還是開了口:「他說,他看到了天命,天命告知於他,在將來,我與你將會成婚,還會一起為禍世間,使生靈塗炭。」
玄霽王指尖敲著扶手,問:「你怎麼看。」
「我覺得很荒謬。」
「你指的是為禍世間,還是與本王成婚。」
「兩者皆是。」
玄霽王冷冷盯著她,良久,才語帶寒意地開口:
「你既與本王十指相扣,同榻而眠,卻又覺得與本王成婚,是件荒謬之事。可見,你對荒謬的定義,很是獨特。」
璃跪在地上,驚得嘴巴大張,眼中震驚之色幾乎要溢出來。
啊?
他倆這是……什麼都做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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