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時幼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的光柱,也會是白色的。
不同於那些,聖流凝結而成的光柱,而是屬於她自己,獨一無二的白色光柱。
如今,時幼抬頭看著自己的黑色光柱,眉頭微蹙,像是對這一切始料未及,又像是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這一切,的確超出了她的預料。
時幼心裡犯起愁來。
這光柱的源頭,究竟是因脖子上的墜子,還是自己這一年來,吸納了太多的鬼氣?她不清楚,也無法確定。
她只知道,這一看就是鬼氣,這分明是玄霽王的氣息,誰都能看出來。
因此,若日後自己拿了榜首,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是靠玄霽王才站到了這裡。這也意味著,她與玄霽王徹底捆綁在了一起。
時幼環視四周,見修行者們呆立在原地,有的甚至臉色發白,仿佛那道黑色光柱徹底碾碎了心神。
她又認真觀察了一圈,發現好像沒有人注意到,這黑色的光柱,倒底意味著什麼,她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來,玄霽王被封印的五百年間,他的力量,他的鬼域,他的鬼氣,已經淡出了世人的記憶。
這個念頭,讓時幼好受了一些。
但很快,她又意識到,這份僥倖毫無意義。
因為她想起了背上的無歸。
無歸與玄霽王的噬魂脊,大小不同,形狀卻一模一樣。而以後的比試中,她的無歸,終究是要出鞘的。
她的刀,一旦出鞘,便無法再逃過旁人的眼睛。只因玄霽王的刀,無人不曉,哪怕未曾親見,刀光乍現之時,連行人都能脫口而出它的名字。
到了那時,誰都會知道,她與玄霽王,與鬼域,必然有所牽連。
看來,隱不隱瞞,意義不大。
她的命,是玄霽王救的;她的刀,是因玄霽王而來的;就連她的力量,亦是玄霽王一步步為她鋪就的。
這些事實,已無從否認,更無法將其切割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裡,時幼反而釋然了。
她的命是借來的,她的刀也是,但用這些力量與人交手的,是她自己。走到這一步的,也是她自己。
她不需要去證明什麼,也不必逃避這些牽連。她只需要贏——
贏得所有人啞口無言,贏得所有質疑煙消雲散。讓他們看著她站在頂峰,殺死雲傾散人。
或許有人會不服。
但她自會讓他們服。
時幼抬起頭,目光變得清冷。
那些讓人疲憊的念頭,頓時像風一樣散了。
勝負,才是唯一的標準。
只要得到她想要的,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
周圍的修行者們,仍舊怔怔看著那道漆黑的光柱,而有些人,已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黑色的光柱?」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語氣滿是輕蔑,「這算哪門子的聖流?看著倒像是什麼邪祟之物,真是污了這場比試。」
這番話,引起了更多人的附和:「若這也能稱為聖流,那承天榜的威名,也不過如此。這樣的異類,也配站在這裡?」
周圍響起幾聲鬨笑。
寧棄眼中掠過一抹冷意,剛想開口,卻被時幼抬手攔下。
時幼站在光柱中,垂眸沉思片刻,看向那些譏諷之人。
「異類?」時幼低聲重複了一遍,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連冷意都不帶,只是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們嘲笑的,輕視的,不過是你們自己從未見過,超出你們認知之外的事物。」
有人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笑話,聖流只有灰、金、銀、白,你這黑色的東西,又算什麼?」
時幼的目光轉向他,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像被凍住了一般,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算什麼?」她想了想,像是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片刻後,她淡淡一笑:
「自然算是,你們永遠無法企及的東西。」
四周的修行者,臉上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有人咬牙切齒地低語:「好大的口氣,歪門邪道而已,也敢在這裡妄自尊大。」
其他人也隨之附和,聲音裡帶著刻意的鄙夷與挑釁:「我們憑實力站在這,憑什麼讓你一個靠邪道之術的人裝清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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