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隨意反問。
只不過,他永遠不會承認罷了。
玄霽王垂眸,看著身下這個耿直到令他生氣的時幼,臉上刻意掛著一貫的高傲,假裝對方才自己提的問題,完全不在意答案。
可他知道。
他在意。
他甚至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意。
而時幼,正認真分析著他這句話的意圖。可最終,她像是沒找到合適的答案,眉頭輕輕皺起了一瞬。
時幼偏頭,避開玄霽王灼灼的目光:「所謂情,緣於心,根於念,長於執,生於不舍。」
「可若本就無情,又何來執念?若無執念……又何來動心?」
「若沒有情根,又如何生情?」
玄霽王險些被她氣笑。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空隙都不給他留。
他剛想出聲,便見時幼忽然又開口,似是認真在判斷真假:「你說你喜歡我,那你是從何時開始,喜歡上我的?」
玄霽王微微怔住。
他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就連他也不明白,他對時幼,究竟是喜歡,還是僅僅因為她與眾不同,因此才會格外在意。
是從她安靜待在自己身側酣睡時,那身上散發出的甜甜氣息,讓無需睡眠的他,睡得前所未有的沉?
是從給她買了糖人後,她毫不猶豫地想將糖人送給千風時,自己心頭那一瞬的不滿?
是從那夜微醺,月色落在她眼裡,她輕輕的說出那句,我覺得你,比你想像的,更有人情味一點麼?抑或是在那醉酒的夜裡,她順理成章抱住了他,給予他漫長的九百歲中,唯一一個平等的擁抱?
思緒翻湧至此,玄霽王忽然意識到——
這個問題,竟然讓他認真去想了。
在時幼問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否認,而是……在思考答案。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想不到確切的答案。
他作為鬼域之主,心思一向冷靜克制,情緒不外露,喜歡?荒唐,他怎麼可能喜歡任何人?
可玄霽王無法解釋。
無法解釋,為何他會對她的一切都不自覺上心。
無法解釋為何她在他身邊,他竟然能睡得更沉。
無法解釋為何她要送千風糖人,他竟生出莫名的不滿。
無法解釋,為何在這一刻,他的指腹貼著她的脈搏,壓住她手腕的手,竟有些舍不
得鬆開。
玄霽王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時幼,怕是真的……有點喜歡。
一點點而已,不多,只有一點而已。
僅此而已。
而時幼還在看著他。
一雙眼清清亮亮的,毫無畏懼地迎上來,像是要把他的反應一寸寸剖開,看他哪裡露了破綻,好驗證她的猜測。
玄霽王也盯著她,眸光沉沉,他可以承認所有事,但喜歡她這件事——
他死也不會親口承認。
還好,時幼根本沒認出他,把他當成了心魘。
這意味著,就算他此刻壓著她、按住她、靠近她,她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讓他可以站在幻境的名義之下,隱去真實的自己,讓這場試探繼續下去。
心魘是心魘、又與他玄霽王本人有什麼關係?
玄霽王俯身,嗓音淡淡:「如若本王從一開始,便是帶著目的接近你……」
「所謂縱容你、留你在側、對你比旁人寬容幾分,為的不過是引你入局,讓你動情,那如今看來,是本王太過高估自己,還是你天生無心?」
第77章
直女與醋王臣服、臣服、該如何讓這個……
時幼的手腕被玄霽王鉗得極緊,無論如何都掙不開,她索性偏頭望著他,帶著幾分真切的不解:「什麼叫引我入局?你為何非要讓我動情?這又有何意義?」
玄霽王聲音不緊不慢:「方才說過,本王,病了。」
「你動情,便是本王的藥引。」
他看似故意答得漫不經心,可偏偏,玄霽王扣住她手腕的十指,微微收緊了一瞬。
時幼腦子飛快運轉起來。
他真的病了?
如何治?為何藥引偏是她的感情?她該做什麼救她?
時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眼底划過一絲瞭然的光。
這定是道陵子的幻境在考驗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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