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聖瞳種在了你的心裡。」
「桑硯辭,你輸了。」
桑硯辭喉嚨里溢出一聲笑,跌跌撞撞走了兩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哈哈……哈哈哈哈……」
他終於放棄了掙扎,紅著眼眶,看著時幼,像是一具失控的鬼魂。
然後,他猛地抬頭。
桑硯辭眼底燃起瘋狂的厲色,腳下猛踏,數不清的鎖鏈從他體內鑽出,如同無數條瘋狗,猙獰地朝著時幼撲去。
纏繞著聖流的鐵鏈漫天飛舞,他的身影掠過一道道殘影,沖向時幼。
時幼以為桑硯辭要攻過來,腳下蓄勢,握緊刀柄,無歸刀鋒直指桑硯辭。
可下一瞬——
桑硯辭迎著刀鋒,撞了上去。
刀尖刺入血肉,穿透骨骼,沒入他的心臟。
桑硯辭沒有停下,甚至微微前傾了一寸,任由刀刃刺得更深。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不斷擴大的血痕,眼睫輕顫了一下。
最後,他笑了。
「沒意義了,沒意義了……」
桑硯辭邊說邊笑,一開始是低笑,然後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笑得幾乎痙攣。可就在這時,那笑聲戛
然而止。
他猛地抬頭,瞳孔猩紅,朝時幼伸出手。
指尖懸在時幼的眼前。
「你比我,更有成神的才能。」
桑硯辭說著,凝視著時幼,或者說,凝視著時幼的陰陽眼。
那雙眼睛裡,藏著他窮盡一生都無法窺見的真理,藏著天道的秘密,藏著光,藏著合歡宗,藏著他想要的所有。
「真羨慕你啊。」
「有這樣的一雙眼睛……」
話畢,他的頭緩緩垂了下來。
像是終於失去了意識。
咣當一聲,飛舞的鎖鏈同時墜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時幼沉默將刀抽出。刃鋒滑出血肉的瞬間,一切歸於沉寂。
桑硯辭徹底倒下了。
他側倒在地,頭髮散亂,嘴裡仍咕嚕咕嚕往外涌著鮮血。他的手還在懸著,指尖停留在半空,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般。
而他的另一隻手上,握著洛爭爭的畫筆。
時幼彎腰,將那畫筆拾起,轉頭,盯著桑硯辭仍懸著的手掌,眼神恍惚了一瞬。
「羨慕?」
「如果真能有得選……」
時幼將畫筆收緊袖口裡,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寧願從來沒擁有過這雙眼睛啊。」
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這句話,桑硯辭的眼睛終於闔上了。
時幼忽然覺得有點疲憊。
其實,她也沒有把握,自己真的能造出一個聖瞳。畢竟,她曾失敗過一次。
所以之前對桑硯辭說的那些話,有一半是唬他的。
她只是賭了一把。
可時幼沒想到,當時桑硯辭的身體裡,竟真的湧出了聖流。
時幼沉默了一瞬,忽然想起玄霽王曾對她說的那句,「你的陰陽眼,遠勝聖瞳。」
她並未過多思考過這句話的意義。
現在,她開始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時幼回頭,看向自己進來時走過的那扇門。
結束了。
風順著門縫灌進來,時幼那扇門走去。
她的手剛搭上門,一聲巨響,自她身後傳來。
轟——!
整個地面都在晃動,石屑亂飛,自屋頂簌簌落下。
時幼猛地回頭,順著聲音看去。
桑硯辭還倒在那裡,擂台旁的牆壁卻迅速蔓延開了一道裂縫,明顯是被某種無法抗衡的力量直接撞開的。
那一瞬,牆壁轟然塌陷。
破碎的牆體間,一道身影重重飛了出來。
是寧棄!
她渾身是血,整個人像一枚被彈射出的利箭,從崩塌的斷牆間穿過,帶起一道血痕。
鮮血飛濺,灑在時幼臉上。
啪的一聲,氣浪席捲四周,寧棄重重墜地,將擂台撞出一道深坑。
寧棄的身上,插滿了利劍。
一柄、兩柄、三柄……時幼根本數不過來,少說也有幾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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