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還是一如既往地舒服。
時幼閉上眼,久違地鬆了口氣。
她竟真的回來了。
這會時幼突然想起,從前玄霽王總愛沒事出現在這張床上,仗著身高腿長,理直氣壯地占據大半個位置。而如今千風說他在忙……能讓玄霽王親自去忙的,必然是極重要的事吧。
等他一會也無妨。畢竟初次見千風時,他曾說過,他的這位王不喜久等,自然也不會讓人久等。
「那便等著吧。」時幼翻了個身,輕聲喃喃。
她實在是累了,經歷的每一步明明看似落了地,卻又飄忽不定,直到此刻,枕著這張熟悉的床榻,才終於找回一點真實感。
就這樣躺了一會,時幼的意識逐漸模糊,倦意像潮水一樣湧上來,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沉沉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時幼感到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臉。
然後,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像水滴一般,滴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倏忽即逝。
她
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沒能醒來去分辨,夢境又將她吞沒,直到天光透過窗欞灑落,她才悠悠醒來。
時幼怔了一下,猛地坐起身。
……不會吧?玄霽王居然還沒忙完?
時幼有點不信邪,翻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門走了出去。
不多時,她就看見了千風。
時幼快步走過去:「他人呢?」
千風垂眸,淡淡地搖了搖頭。
時幼也沒再問,想著等著就是了。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三日。
第一日她還覺得正常,第二日她開始有些疑惑,第三日,時幼終於不得不懷疑,玄霽王到底是在忙,還是根本不想見她?
她也沒去問千風,畢竟時幼從不懷疑千風對玄霽王的忠誠。千風這個人,該說的自然會說,玄霽王不允他說的,問了也是白問。
第三日晚上,千風如常出現在門口,喚時幼去用晚膳。時幼實在憋得慌,也沒拒絕,跟著千風去了膳廳。
鬼極殿的膳廳一如既往地奢華,長桌足有十幾步長,上面擺滿了各色精緻的菜餚,色香味俱全,光是看著就讓時幼食慾大動。
她這些天都一個人吃飯,倒也習慣了,只是心裡多了些不該有的煩躁。
她坐下,隨便夾了幾樣菜,慢悠悠地吃著,心不在焉。
等到她快吃完的時候,膳廳外傳來了腳步聲。
不是千風的,也不是鬼奴的。
時幼忽然感覺自己拿不住手中的筷子了。
她原本已經接受了玄霽王不想見她的結果,可當那腳步聲落下時,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準備好。
玄霽王赫然出現在膳廳門口。
還是那麼俊美,只是多了些沉鬱。
時幼心跳加速,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神。
那雙眼眸里的恨,比她想像的還要深,還要重。
像是一把磨了二十二年的刀,正等著她自己湊上去,被他剜心剔骨。
她的確還是沒準備好面對這樣的他。
玄霽王一直盯著她,什麼都沒說,非常自然地一步步走近,最終在她對面落座。
時幼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裡還拿著筷子,可連膳都忘了用。她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可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
「你忙、忙完了?」
可玄霽王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好像沒聽見一般,只是拿起玉筷,抬手夾起一粒被鬼奴剔淨的石榴置於唇間,口中傳來果肉被齒間咬碎的輕響。
他以前的眼神就足夠壓迫人,現在更可怕了。
時幼莫名有點發怵,手裡的筷子握緊了些,琢磨著再說點什麼,打破這讓她不舒服的氣氛。她盯著他,隨口說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從不需要吃東西嗎?今日……這是怎麼了?」
玄霽王沒回話。
時幼乾脆不說話了,低頭扒飯,可目光還是忍不住往他身上瞟。他今日穿得太不同了,從發冠到衣袍,處處都透著不尋常的講究,像是特意打扮過。
她心裡剛有點疑惑,就聽見玄霽王忽然道:
「看來,時姑娘,是不願意與本王同桌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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