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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十年,漯州落秋湖戰事起,而致流民萬千。彼時據鶴京城外百里,陳家村突起異教,名曰虔女門,收流亡幼女百千,欲行善事,救萬民。但不過五年,官兵發現虔女門中的女子盡數死亡。白骨堆砌成牆,人皮製作燈皮。先帝震怒,命凡與虔女門牽扯者,殺無赦。」

說完這些,梁恆故作思考了一瞬,垂眸看著面容驚恐的柳娘,慢條斯理道:「所以現在,柳氏,你可知這陳婆是什麼人了嗎?」

「饒命啊!梁大人,奴真的不知道這個陳婆到底是個什麼人!」柳娘心情崩潰:「奴當時也是經人介紹,才認識了陳婆。在此之前奴壓根不認識這類人啊!」

「你在胡說。」

宋婉上前,她走上前去站在梁恆身側,俯視著這潑皮耍賴的柳娘:「你因為害怕而想與陳婆撇清關係,故意模糊了認識陳婆的時間。前日晚上龜奴引我進紅玉房間,絕不是一時起興,而是蓄謀已久。」

「紅玉,我,絕對不是你和陳婆聯手做的初起陰親事宜。」

柳娘被宋婉凌厲的目光看得說不出話來:「奴…」

宋婉急聲逼問:「就問你,何時與陳婆認識,這賣坊中女子以結陰親的事又到底做了多少,可否還有他人參入此案?若不如實招來,梁大人這『鬼見愁』的稱號可不是亂來的。」

梁恆聽著宋婉的聲音,長眉輕挑,鳳眼低垂含笑:「對,我這『鬼見愁』的稱號可是殺了不知多少人才得來的。」

「柳氏,還不速速交代!」

昏暗的牢房沉寂許久,柳娘重重嘆了口氣:「奴與陳婆確實經中間人才認識,但不過一載光年,但是大人,這坊中女子都是簽了賣身契給我的,哪裡算得上賣。這些女子都是可憐人,沒有我,哪裡能活下去,她們報答我是應該的。奴也不過給出去七八個,真沒多少。」

「至於其他參入的人,奴忙活著營生,是真的不知道啊!」

何不食肉糜,莫過於此。

宋婉知道,柳娘是說了真心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她只是一個賣人的千萬個源頭之一罷了。

她轉身先梁恆一步出了牢房,沉沉地吐了口鬱悶之氣。只怕再聽到柳娘的話,自己也要肝氣鬱結,化火生風了。

梁恆突然在她身後問:「怎麼不繼續了?」

「頭昏。」

梁恆微微近了宋婉幾步,點頭:「我看宋小娘子是有點頭昏,連我外稱『鬼見愁』都能猜出來,果然厲害。」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的。

宋婉捂著胸口,默念了幾句清心訣。她忽悠完柳娘,還得接著忽悠牙尖嘴利的梁恆。

「哪裡哪裡,梁大人怎會是『鬼見愁』,都是妾說笑罷了。大人丰神俊朗,該是『我見猶憐』才是。」

宋婉昂著有些蒼白的臉,琥珀色的眼眸直直看向梁恆,做作地讚揚。

一旁的侍衛眉頭直抽,生怕平日養尊處優慣了的世子發火,畢竟以我見猶憐評價男子,著實膽大了點。

「是嘛?」梁恆狹長深邃的眼睛藏著笑意,微微湊近宋婉,不甘下風地低聲道:「那怎麼不見宋小娘子憐惜?」

眼瞧著宋婉白皙的耳尖在眼皮子底下紅如血,梁恆後退一步,轉臉冷下來對獄卒說:「將陳婆、段女一併帶過來。」

「是,少卿大人。」

人走了,孤光挑盡暗幽處,宋婉站在壁燈下,如披薄紗。她摸了摸發燙的耳尖,明白這不過是登徒子梁恆的手段罷了。

宋婉看著一旁平展血書,端坐垂讀的梁恆,也終於有些看懂這個人了。

他也是一個不甘居人下,擇盡手段也要勝出一籌的人。

風流公子不錯,端莊世子也罷,無能少卿尚可。梁恆早就明白,小人與君子,都是皮囊。

叮呤噹啷的鐵鏈聲打斷兩人沉默的猜忌,獄卒壓著陳婆、段女靠近。

段女瞧見宋婉,面露驚喜,她笑道:「小娘子,又見面了。」

好像全然不知,此時的宋婉本該是個死人。

相比於段女年輕艷美的活力,陳婆打一進來,就非常淡然,如同死水般提著腳上的重鏈走到宋婉面前。

梁恆站起來對屬下揮手:「你們先下去。」

待旁人走後,梁恆走到陳婆面前,丟出一繡著紅梅的手帕:「這裡面曾裹著什麼東西?」

陳婆低著頭瞥了那帕子一眼,看了許久,然後嗤笑一聲:「怎麼,大人不是把我調查得清清楚楚嗎?不然是怎麼一舉拿下我那莊子的?」

宋婉聽得有些糊塗,在被困在棺材的那短暫的時間,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梁恆查到了什麼。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梁恆沒有和她說。

忌憚防備,不言而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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