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見宋婉一個女子,緊繃的肩膀頓時鬆懈下來,懶洋洋道:「我要喝水。」
聲音嘶啞,而且聽這語氣,好像完全沒有小命不保的擔憂,囂張的很。
不等宋婉回話,梁恆冷聲道:「等下去陰曹地府喝個夠。」
那人看向聲源處,將梁恆上下掃了一眼,看得出梁恆一身華貴,移開目光不屑道:「你的水髒,我還不想喝呢!」
這話一出,升吉等一眾人怒了,他們沒見過有哪個人敢這麼和世子說話,何況是一個不入流的賊寇!
一侍衛道:「世子何必與這賊人廢話,他不僅敢冒犯貴人,還妄想偷東西,按律就該即刻鞭刑打死。」
「就是就是!」
賊人眼下不僅不害怕,還藉機火上添油:「你們的水就是髒,老子渴死也不喝,有本事求我啊。」
眼看就要有人拿著刀衝進來,梁恆一手拍到下屬的後腦勺,宋婉也在此可冷下眉眼的溫情道:「大人既然讓我審問,便沒有現在打死人的道理。」
梁恆看了眼宋婉,點頭:「這是自然,我替你教訓這傢伙。」
隨後踹了一腳魯莽的侍衛:「滾回去。」
侍衛蔫蔫地受了一巴掌加一腳,不敢反抗:「是。」
吵嚷嚷的環境終於寧靜下來,宋婉落腳站在那人三步開外,看著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問:「喝不喝水?」
良久,那人才啞著嗓子說:「你給我倒一杯,我就喝。」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沉默。
第32章
宋婉還是接了一杯水給那人,她看著人喝完水後問:「姓甚名誰?」
「我叫,叫阿竹。」
阿竹?
宋婉很久沒有聽過這個讓她有些熟悉的稱稱呼,可仔細看這人的面容,卻與記憶中的人毫無相似之處。
她按下心中莫名的不適,又問:「你今日為何擅闖寧王世子的房間?」
阿竹丟了杯子,艱難地坐起來:「什麼寧王世子?我壓根不認識,只是不小心走錯房間罷了。」
話音剛落,男人低沉嗤笑的聲音從宋婉背後響起:「走錯房間?」
「我看你是帶錯腦子了。」
阿竹怒目圓睜:「你!」
宋婉立即截住兩人爭吵的火苗,先是偏頭看向俊臉不爽的梁恆:「大人既然安排妾來問這人的話,過程中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隨後又看向阿竹,這人面容細看倒有一副異域風情的深邃五官,她目光移到阿竹滲血的腰間,不客氣道:「阿竹你如今脫不了罪,又受傷不輕,要不想失血過多而死還是趕快說出實情。」
深更半夜的,作息健康的宋婉都提不起精神和兩個夜貓子吵。
阿竹想起今夜自己突然被房間閃現的暗衛持刀傷了腰腹,眼下也痛得厲害,鮮血慢慢滲出,也讓她的唇色越發蒼白。
剛才的表現不過是氣性使然,本來想趁著那個拿刀的侍衛靠近時反擊的,但是被宋婉莫名化解了她的想法,現在阿竹知道自己也使不出什麼力氣了,只好道:「我沒力氣了,先叫醫者替我治療。」
梁恆看了一眼這賊人不似作假的面色,也想到這人當時闖入房間見到他確實沒有行兇的表現,於是對宋婉頷首,表示同意阿竹的要求。
只是他什麼也不說,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起了房間四周無聊的擺設,好像這場面接下來的動作不用得到自己的允許。
宋婉得到梁恆確切的訊息後,便讓升吉替自己回院子那醫箱,不一會兒白芷隨著升吉一塊過來了。
白芷抱著重重的醫箱踏入房間,看到宋婉沾血的裙角,嚇得魂都丟了半邊。
她看著宋婉動作嫻熟地為傷者換藥,聲音低低顫顫地問:「娘子你有沒有哪裡傷著了?」
聽見這話,宋婉方才注意白芷害怕的神色,她為阿竹清洗好腰部的血跡,落上金瘡藥,然後偏頭安撫性地看著這夜裡倉促起床,連頭髮都沒梳好的小丫頭。
「我很好,剩下的藥暫時用不到,你先拿回去,我很快就回去了。」
這裡並不適合白芷待著,宋婉利索處理完阿竹的傷口,只能先將白芷忽悠著回去。
白芷一路過來看見這麼多人,也知道娘子現在不方便開口,她乖巧地點頭:「那白芷回去等娘子。」
看著白芷不等到自己誓不罷休的眼神,宋婉暗笑一聲,只好妥協:「好。」
阿竹面容蒼白地看著宋婉與白芷主僕之間的互動,怪聲怪氣道:「你是個官家娘子?」
白芷一走,宋婉淡了神色,她眼神平靜地看了一眼陌生人,沒有回話,只是抬眸與梁恆對視:「包紮好了。」
「妾留下這瓶藥外用,再開一副方子內服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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