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婉在離自己兩步外的距離停住,她福身行禮,直接道:「大人,妾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梁恆剛從兩人的距離回神,聽到宋婉這開門見山的一句話,有些驚詫地挑眉。
但終究沒有立即開口接話,反倒負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宋婉一愣,目送著梁恆離開,自己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梁恆側過身,看著宋婉,無奈:「不是有事相求嗎?」
外面人多眼雜,他自然不放心在外面就讓宋婉開口,方才他垂眸細細看了這人神色,頗為謹慎,也許不是件易事。
宋婉偏頭對白芷示意讓她回阿竹那裡等著,自己轉身跟著梁恆進了屋。
白芷:「…娘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好嗎?」
可惜宋婉與梁恆都是不在意的主兒,連升吉都被攔在了屋外,站在屋檐下與白芷面面相覷。
宋婉關緊了房門,回眸見梁恆老神在在地坐在上座喝茶,自己從袖中掏出一張薄紙遞給梁恆,問:「不知梁大人可曾見過何種陶瓷上有這種圖案?」
梁恆漫不經心地接過那一張薄紙,眼神俯視輕飄飄一看,就那麼一眼,他悠哉端起茶杯的手猛地一頓,隨後立刻雙手展平紙張,斂眸細緻地看了起來。
宋婉正疑惑梁恆這一番頗為異常的舉動,卻聽到下一刻梁恆冰冷的質問:「老實交代,你從哪裡得來的?!」
「求子廟。」
宋婉老實地交代了,畢竟總得給梁恆一些有用的信息,才能更順利地進行事情。
梁恆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宋婉,問:「求子廟?」
宋婉回以堅定的眼神:「妾絕無虛言。」
「我的確見過這半張面具,卻不知它是出自這個陶瓷之上。」
梁恆繼續說道:「初次知道,還是因為它與我春日查的一件案子
有關。」
宋婉問:「什麼案子?」
梁恆神容冷淡,目光沉沉落在這張薄紙上,似要將它洞穿,一字一頓道:「釉女案。」
宋婉頭次聽到這個名字,頗為好奇:「釉女案?不知大人可否為妾講解一番?」
「你想知道?」梁恆看了宋婉一眼,雲淡風輕地說:「想知道便考進大理寺吧。」
宋婉:……
聽著梁恆欠揍的話,宋婉不怒反笑:「若有相關律法明言女子也能讀書習字考取功名,妾今日應該也能和梁大人平起平坐。」
她本來就不輸給男人。
梁恆啞然,頓了片刻後,虛拳置唇邊,輕咳一聲:「方才失禮了,並無針對宋女醫的意思,醫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女醫請坐。」
說罷指著身邊的位置,示意宋婉坐下。
宋婉過去坐了下來,輕撣了撣下裙,從容說道:「妾不是打探大理寺的機密之事,只是律法有言,凡我朝百姓皆要盡力幫助官員查案,不可拒之、污之、阻撓之,妾如今對此案有相助之攻,也有再助之意,大人為何違律拒絕?」
梁恆盯著宋婉,有些失言。
這女人的嘴,怎麼和他最近看到的坊間話本所說如出一轍——都是騙人的鬼!歪理多的很!
好在梁恆自知也不是成心為難這人,自己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確保不會被宋婉給繞進去,喝了口茶道:「要說起這案子,倒也不是不能說。」
他無視宋婉看過來無語的目光,繼續說道:「今年年關過後,距鶴京城外幾十里的一個村莊接連被人縱火燒了房子,本來這是並不在大理寺管轄範圍內,卻不知為何那縱火的人賊心不死,竟然一連燒到鶴京城外。」
在寒冷的冬日清晨,天還瀰漫著輕薄的黑色,城外不到一里地卻出現了刺目灼熱的火光,守城值夜的將士連忙趕了過去,聯合著撲滅了大火,卻在火焰中心,發現了極為駭人的一幕。
將士們倉皇失措地跑進了鶴京城,恰好衝撞了上早值的寧王世子的馬車,被隨從們攔住詢問發生何事。
一個滿臉是黑灰的小將士回:「大人!城外死人了!」
那日寧王世子和眾人口中說的疏忽職守一般,自己丟下隨從,隨意披了件裘衣騎馬跑出鶴京城,在將士們滅火的地方,見到了冰天寒地中最可怖的場景。
宋婉被吊起好奇心,不由湊近了一些問:「是什麼?」
梁恆也是微低著頭,拉進了二人的距離,深邃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人,低沉的聲音仿佛在宋婉耳邊呢喃:「十二具女子的屍體。」
第41章
元宗四年十二月初九,鶴京大雪方融三日。
天寒地凍,風吹如刀,登城牆望十裏白雪皚皚,王土之下不見孤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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