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宋婉說了幾個詞:「女子,女屍,面具,靈州。」
梁恆蹙眉:「就這些?」
就憑這些就能猜到?
「猜猜而已,何必如此嚴謹?」
宋婉莞爾一笑,出聲解釋:「虔女門這一教派在江湖頗有名聲,自從被官府剿滅後所有記載通通密存,大人若不刻意探查,許是不能查出這其中由頭來。」
「靈州在漯州西南側,是為兩地接壤,民風必有相似之處,若教派之間有交流也不是罕見之事。曾聽民間說那虔女門教主常年遊走在靈州、漯州、旻州三地,妾也曾與人去過虔女門教派故地,入眼滿是斷垣殘壁,荒草叢生,正堂內黃布案上擺著落了厚灰的十二銅鈴,兩邊各有一小堆起的骨頭,妾一眼便知道那裡的骨頭都是女子屍骸。」
「至於面具,妾還在垂髫時好像在哪裡見過,覺得有些熟悉罷了。」
聽著宋婉一番侃侃而談,梁恆對虔女門的了解確實更加深入,但他支著頭,神色鬱悶地看著眼前人,心裡毫無樂哉。
瞧瞧,聽聽,想想,還有誰家娘子能知道被埋沒快十年的秘聞,還敢去邪門教派的廟裡瞅瞅,這不擺明了自己不是一般人嗎?
但是,自己不能說,不能問,好不容易這人才坐下來,自己要是開口,保不准等會屋頂就要掀了。
宋婉自是不知梁恆在她認真談話時心裡的彎彎繞繞,她盤算著似乎把這幾日遇到的想到的都說完了,才堪堪停下,早已有些不適的咽喉這時已經有些發疼,宋婉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方才舒緩了一些。
「大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梁恆看著她,眉眼倦怠,聞言輕哼一聲:「餓了,吃飯。」
宋婉:
倒是梁恆的話提醒了宋婉,外面天光大亮,悶熱的氣流撲面襲來,是快午時了。
她看著梁恆起身走到門口,才連忙跟了上去,說道:「妾今日不能與大人一同用膳。」
梁恆踏出的腳步一頓,身形停在門外,等到宋婉站在自己身旁,偏頭側眸問:「怎麼了?」
「今日天這麼熱,你還要回去?」
宋婉倒也不想回去,只是這兩日本就身體有些不適,有惡寒發熱的徵象,要不是體內有正氣壓著,恐怕是要舊疾復發,她要繼續用藥。
過去歲月瀰漫著淡淡的藥味,是為宋婉自己常常以身試藥,說是神農嘗遍百草也不為過,畢竟醫者是要對草藥有切確的把握,這一日日的積累,確實是有些壞了身體的根基。還好瞿山最不缺神丹妙藥,宋婉通過考核也進入秘閣找到爭對自己症狀的丹藥,但今日不巧沒備在身邊,她得回去拿。
宋婉回:「是,必須要回去。」
梁恆被她篤定的語氣弄的有些無言,漆眉星目盯著宋婉看了兩息,確定她是鐵了心要回去,自己鬱悶十足。
「升吉,備馬車送她回去。」
一旁候著的升吉觀天觀地,不敢看這邊,直到聽見世子的吩咐,即刻哎了聲,引著宋婉出門去。
梁恆站在原地看著那抹妃紅色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綠蔭下,檐下的穿堂風襲來,吹鼓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疾步而來的小廝諂媚地說道:「世子,午膳已從王府送過來了,就在您廳堂側間,奴帶您過去吧。」
梁恆看了烈日下這十來歲的小廝一眼,他能不知道自己上值的廳堂在哪?還需要他帶嗎?
但梁恆什麼也沒說,負手離去。
本來還不敢抬頭看貴人的小廝心中一喜,急急地綴在梁恆身後。
鶴京的夏日猶如巨大的蒸鍋,走到日頭下便被灼熱的火焰細細密密地蒸著,一時片刻就能汗濕衣衫。大理寺正午,除了出入的婢女侍從,基本看不到什麼官員。大家都儘量躲在房間內,要過了這午時,才能勉強出來走動走動。
梁恆到了廳堂外,也是濕了鬢髮,好在室內已經被提前放了冰塊降暑,他端起婢女放在手旁的冷飲子喝盡,才懶懶地褪去外衣,坐在椅上,看著門外神色侷促的小廝淡笑一聲。
他向那小廝招手,讓他過來。
蓬頭小廝看見了,趕忙用衣袖擦了擦破鞋邊的污泥,輕快地走過光潔的木板到梁恆面前,訥聲道:「世子。」
梁恆將袖中的銀子拿出來,塞進這小孩的手裡,語聲憊懶地說道:「去街坊那皂水兒鋪子給院子裡的人買些喝去。」
小孩兒抹著鬢角豆大的汗水,悄悄抬頭看了眼世子:「世子,這好像給多了。」
遍地賣的皂水兒不值什麼錢,尤其是對梁恆而言。
梁恆聽到他這句,倒有些奇怪:「你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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