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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梁恆果真吐了好幾口水,宋婉等了會,發現他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宋婉嘆了口氣,梁恆也是人高馬大的一個少年郎,她剛剛墜崖下來剩的力氣著實不多,拖著梁恆怕是也沒辦法和阿竹匯合。

她撿了一些樹枝過來生火,看了一眼身旁男子昏睡過去的容顏,搖搖頭:「阿竹你可別隨便跑了。」

火焰噼啪作響,溫暖的火光映出宋婉素白的臉,她脫下外衫烤火,抬頭望著頭頂的明月,想起師兄。

師兄是死於她去世前一年,也就是說現在師兄還活著。

想到這,宋婉面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自己與師兄最後一次見面到現在,相隔了多少年?

記不清了。

好像誰都死過一回,隔著黃泉望去前世的那個人,只記得尋找無果的失望曾經一次次壓垮了自己的脊骨,從江湖入朝堂,從醫者父母心到棋子落盤群生赴死,宋婉知道,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把自己推進了執念的斷崖。

若想掌握天下人行蹤,先立於所有人仰望的高處。至少,曾經的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一直在墜落,腳底沒有一片托住的地。

前世宋婉將一個誠服於自己的人誘惑成了一把屠龍的鋒刀利劍,最終燃起覆滅眾生的大火,包括自己也死在火焰中。

然而上蒼是何等的公平,它讓一切死於大火,又允許一切在灰燼下萌生。

想到這,宋婉眼眸不再映著天上不可觸之的明月,轉而看向溫暖的包繞周身的火焰。

但是,如果再一次,自己的命止於大火呢?

宋婉想到這,開始頭痛,痛意像是眼眸中的大火成了真,灼燒到心臟,五臟六腑都跟著痛起來。

猝不及防的,宋婉捂著胸口倒了下去,冷汗淋漓。

她忽然痛得要把命丟掉,腦子一片空白,也就沒聽到身邊的人咳了一聲。

第75章

山崖下的夜風帶著微涼的濕意,將升起的火焰撩撥得火熱。

「唔」

一聲痛苦的輕哼後,梁恆睜開了閃著白光的眼睛。

他慢慢坐起來,修長的指尖壓著額角,面色冷淡。看著眼前溫暖的火堆,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連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也忘的乾淨。

忽然,燃起的火堆里響起「啪嗒」一聲,火星子爆開成了一點小小的絢爛煙火,梁恆空白的思維被塗上水色的火光,他這才徹底回過神來,脊背繃緊如張弓,臉上的茫然陡然變成蘊著一絲慌張的冷峻。

梁恆強忍著肋骨折斷的疼痛,立刻站起來四處張望,「宋婉!」

說罷,就在另一旁見到了那熟悉的裙角。

躺在草地里的女子身形單薄如紙,映著火光的面容帶著明顯的痛楚,她弓背曲腿將自己縮成一團,像是冬日拿著大尾巴把自己包起來的雪狐那般。

見到這樣的宋婉,梁恆瞳孔有些放大,剛被烤暖的身軀如墜冰窟,不待什麼反應,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宋婉的手腕,伸手去探鼻息:「宋」

好在淺薄但仍是溫熱的氣息及時撲在了那顫抖不止的指尖,梁恆長呼一口氣,一把將宋婉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更暖和的地方。

離開的動作是緩慢且不舍的,梁恆目光有些發沉地看著昏睡過去的宋婉。

兩人身上都還未乾透,浸濕的衣衫緊貼著皮膚,此前宋婉還脫去外衫,眼下便更顯清瘦。

她脖頸間的皮膚有些涼,像今夜的風,濕濕的貼著指腹。但梁恆扶著那截腰肢的掌心還可察覺到透進心房的溫熱,正如他醒過來是入目的一寸火。

身後的火焰將梁恆的陰影投在宋婉身上,像是蓋了一層薄被。梁恆有些失神地看著那熟悉的眉眼。

如同初見時,他乘船從穎河而過,在一樹銀花綻放時,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從水面伸出的手,從此就望進了那輾轉過寒春的眉眼。

那在他背後墜落的火樹銀花,以在宋婉那雙眼睛盛放的方式,再次烈烈燃起失去的遺恨。

那時候,梁恆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有那種感覺。他感到不適,也覺得有些害怕。但他害怕什麼呢?也說不出來。

自有記憶來,自己身邊都是富貴少年郎,梁恆見過他們帶著不少有才有貌的美嬌娘,推杯換盞,琴笛和鳴時莫不是如膠似漆,似乎恩愛非常。

那時候,梁恆其實不懂,明明他們只是一人樓上一人橋頭,遙遙看了片刻而已,怎麼就能眨眼做到這份上去?

梁恆雖然好奇,但不敢實踐,怕寧王拿著家法真能打斷自己的腿。故而他只能隨著狐朋狗友去喝酒,席上端的是笑面待來客,冷眼觀世事。

只是酒喝的多便也倦了,曾經身邊的五陵少年也紛紛開始成家立業。往往酒席散後,梁恆一人在餘暉中看著他們夫人來接這些人時,覺得莫名好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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