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著的那人哭訴:「誰也不知道她一個小姑娘還頗有功夫,三兩下就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了,大哥你就帶人過來了。」
「你!」
「好了,」宋婉出聲止住兩人的話,她也表著歉意:「也怪我沒有提前說阿竹的厲害。」
宋婉邊說,邊進門去解了升吉的束縛,又拿下塞他嘴裡的棉布,問:「阿竹給你留了什麼話?」
升吉哭喪著臉:「阿竹姑娘把白芷帶走了,她說今夜亥時在定魂道等宋娘子。」
果然,宣飲竹不會善罷甘休。她早早知道白芷對宋婉的意義,並以此作為要挾,不怕宋婉不跳坑。
「好,」宋婉點頭,拍了拍升吉的肩:「走吧,去找你家世子。」
信煙放了出去,不一會兒,梁恆和青雲便到了宋婉待著的地方。
升吉一看到梁恆,用袖子抹乾臉上的淚水,連忙跑過去:「世子!」
「升吉?!」
梁恆看見他的小廝還全須全尾的,心放下一半,轉臉對宋婉道:「你和阿竹碰面了?怎麼樣?她有沒有傷著你?你的腿」
說到這,梁恆頓時止住了,他差點忘了還有青雲這個外人在。
宋婉的傷還是不要被外人知道為好。畢竟她一個姑娘家,身邊整天圍著一些男的,要是被知道受傷了,不得跟小羊羔陷入狼群一樣可憐。
想到這,梁恆深深看了眼宋婉,向她走去。
站在河邊凝望的宋婉並沒有回答。透過葉縫細碎的金光灑在她溫和的側臉上,那淡青色的裙擺在微風中輕擺,仿若蝶群飄舞。
梁恆站在宋婉身側,低頭輕聲問:「怎麼了嗎?」
他自己也不知道,低頭時的眼神柔和地化為了一江春水。
因為身邊人的靠近,靠岸的魚群驚散去,宋婉回過神,昂頭看了梁恆一眼:「沒事了,白芷被阿竹帶走了,所以今晚我要去定魂道接白芷。」
聽到這話,梁恆蹙眉:「白芷被阿竹帶走了?」
「嗯。」
看著宋婉有些憂悶的神情,梁恆也不由得心沉了沉,但他又做出一副嬉笑:「宋婉,實話和我說,你有沒有後悔?」
宋婉問:「什麼?」
她不知道梁恆怎麼突然把話頭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去,於是滿臉茫然,鬱悶之色都散去三分。
「沒什麼,我就是問你,前幾天阿竹還在我手裡時,你有沒有後悔救了這個人?」
「沒有。」
宋婉堅定的回答。
縱然重生一次,她也不可能知道這世間每一步如何走。什麼事,都考慮落得如何後果,只會讓自己陷入束縛。
當了這麼多年游醫,宋婉掉過的坑比走的山路還要多,可那又如何?不過是又學了一個從坑裡爬出來的能力罷了,沒什麼太大損失。
見到梁恆仿佛在看傻子的眼光,宋婉忍不住笑了,她補上一句:「阿竹,本性不壞,白芷在她手中應該沒什麼大事。」
「你那麼相信她?」
梁恆俊臉是藏不住的不可置信,他跟在宋婉身後一步,低聲道:「你和她認識的時間還沒你和我長呢!」
青雲聽了阿竹的做法,只是冷臉:「今夜什麼時候?」
宋婉:「亥時。」
炎夏入了夜便涼快許多,城外山林更是如此。蟬鳴漸漸消了下去,唯余蛙聲稻荷香。
宋婉向喬府借了幾匹馬,一行人便策馬行向城外十里地外——定魂道。
月色皎潔,照得山河一片清明。
遙遙見到道上的兩個人影,宋婉勒住韁繩,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的紅衣女子。
是了,記憶中的宣飲竹常常穿著紅色衣裙,更襯面容嬌麗,氣質桀驁。
宣飲竹腰間掛劍,左手拎著捆住白芷的繩索,抬頭看著宋婉,眼神帶著凌厲的笑:「原來,你真的是宋婉。」
夜色深處,梁恆沒有靠近,只停在十步開外,他看著宋婉下馬向阿竹走去,原本還覺得舒展的心神頓時緊張起來——他聽不清兩個人在說什麼,卻看見宣飲竹腰間佩劍。
宋婉沒有帶劍,要是被阿竹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傷了怎麼辦?
還有那阿竹就不能選個近點的地方,宋婉她腿還沒好利索,騎馬那麼累肯定又要不舒服,現在不注意以後留下病根怎麼辦?!
想到這些,梁恆止不住地嘆了一口又一口氣,思慮間他坐不住下馬要走近,被青雲一把劍攔住。
「宣飲竹不喜外人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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