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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機處在從五品官職,又從哪裡知曉他回來的,又怎麼在休沐日就匆匆來了自己的辦事屋中?

梁恆想到這,將書案翻得雜亂,又在身後的書架各層都找了個遍,也未發現什麼異常。

這下,梁恆不免自我懷疑:「難道魏機真是一時興起來我這?」

不,絕無可能。

梁恆轉身想要回去,腹部卻突傳一陣絞痛,宛如用利刃一下一下切割五臟六腑,痛意霎時襲上心間,梁恆痛的眼前一黑,狠抓著書架,彎著腰倒坐下去。

狼狽的動作間,他碰到架子上的數多案卷,嘩啦啦地驚到門外路過的人。

來人向里看了一眼,只見一紫袍男子背靠著書架,垂著腦袋,一聲聲地喘著粗氣。

他立馬跑了進來,一邊扶起梁恆,一邊問:「梁大人你沒事吧?」

梁恆沒力氣說出半句

話,只能強忍著搖頭,示意這人把他扶到案前。

可惜來人身量不高,又身形清瘦,陡然被青年這麼個大高個全然失力地靠著,他憋紅了臉也是走的顫顫巍巍。

七拐八拐的路程讓梁恆才要坐下時,寬大的袖袍不慎撞倒案上的銀爐,爐灰撒滿捲軸,也沾上樑恆的衣袖。

這人慌得六神無主,放下樑恆就說:「大人稍等,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來。」

也不等梁恆發話,他便跑了出去,喊道:「快請大夫來。」

這話說的急促高昂,片刻間便吸引了人們目光,於是場面一度混亂,來看望梁恆的,去找大夫的,端茶倒水的,吵得梁恆更覺得痛了。

他忍著極度的痛楚,想要吩咐大家各司其職,不要在屋裡吵嚷,但剛開口,便覺得喉間一癢,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唇口噴出。

斑駁的血液剎那染紅衣襟,案卷,地面,屋裡有一刻是鴉雀無聲。

然後,梁恆便聽見更大的吵聲和動作,眼中的人影開始重疊成一片黑色,直到夜色降落眼眸。

等意識再次清醒時,梁恆咳嗽一聲,睜眼看見青色的屏風。

身旁似有人一直候著,他聽見聲響,便走了過來問:「梁大人,你醒了?」

梁恆抬眸看去,是個熟人。

孫閱古立馬轉身出去,請了一位白鬍子大夫進來,「大夫,大人醒了,你再看看吧。」

老大夫不耐煩,走過去隨意搭了脈,說道:「這位大人的脈象弱如細線,底子虧虛,拿了我開的方子好好服藥靜養便是,不必再問。」

孫閱古應著,又恭敬地請大夫出去。

回來時,便見梁恆起身坐在窗前,他有些害怕地說:「梁大人,大夫說你不便吹風受寒。」

梁恆聽了那大夫的話,便知道他根本沒看明白自己的病,比起宋婉對他的交代簡直粗陋。

他看了眼面前拘謹的年輕人,問:「方才,是你進屋救了我?」

孫閱古點頭:「來送捲軸,恰好看見大人。」

「多謝你了。」

梁恆喝了口茶,請孫閱古坐下,才說:「你不是在馬博實底下?可要向上升升?」

他早就仔細查了孫閱古的身世,知道他是孫明理的弟弟,借著父親與哥哥的打點,才到了馬大人的手底下,與馬博實共事。可惜此人性格古板,不知變通,政事上毫無成就便罷了,人情往來更是一塌糊塗。

若是常人,聽見梁恆的話,說不得要欣喜若狂,借著貴人之手向上爬爬,最起碼不用在一個比自己更廢物無能的人手下做事。

但是孫閱古只是訝然,他看著梁恆,知道這位貴人並未向其他人一樣,給自己的是個大氣泡,而是踏踏實實的承諾。

不過這有什麼用呢?或者來說,對孫閱古並無太多用處,孫閱古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裡,在那日之後,也徹底明白自己該在哪裡。

他有才能,只是不在鶴京。

「多謝梁大人提點,只是我已經向上奏摺,申請調任地方。」

從京官到地方?

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這人腦子壞了,有都少人想留在鶴京都留不住,這裡天子腳下,但凡有一日能被看上,榮華富貴,青史留名,哪樣不是唾手可得?竟然還主動請離,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梁恆微有震驚,他這下認真地看著老實巴交的孫閱古,問他:「調到何處?」

「花州。」

花州,西南之地,山脈重巒,水源豐足。不過若是有人在那做官,有八成是被貶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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