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緊咬牙冠,在阮聽枝嘴巴里搗了一下,趁後者發愣,飛快抽出手指,沉聲說:「阮聽枝,你即使瘋了,也給我講道理好麼?」
阮聽枝愣在原地,胸腔劇烈起伏,手指攥緊又舒展,來回了無數下,盯著溫錦的眼睛裡盛著充血的紅絲。
她想說:「你見過瘋子跟人渣講道理嗎?」
然而話到嘴邊,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繼續下狠手。
當驕傲曾經被溫錦狠狠拍打下來後,阮聽枝樂觀的告訴自己,終於掙脫枷鎖,再見面就是復仇之時。
然而當下霓虹喧囂,黑夜裡溫錦開口用稀疏平常的語氣,讓她講道理,阮聽枝下意識就撥亂反正,努力做尚算有底線講道理的好人,可誰又跟她講過道理。
一片落葉落下來,阮聽枝覺得自己可笑極了,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轉瞬消失無蹤。
溫錦站在原地待了良久,直到關儀找來喊她回家。
才把嘴巴里吞雲吐霧的菸蒂掐滅。
水泥地面摞了五六根菸頭,溫錦彎腰,慢悠悠從衣兜里掏出紙巾,包住菸頭撿起來,丟入旁邊垃圾桶。
她的動作慢條斯理,臉上也沒多少表情。
與花天酒地時的神色如出一轍。
好像不管如何頹廢過日,骨子裡有種玩世不恭混子們無法企及的從容優雅、溫柔禮貌。
等到溫錦走到身邊,關儀嘖一聲,大著舌頭感嘆道:「天仙,你和我們都不同啊,是誰——把你變成現在這樣!」
溫錦一愣,繼而輕笑出聲:「誰知道呢!」
第54章
秘密科研小組給科研員專設了宿舍,溫錦寢室在最裡面那間。
五十平米的房子,臥室與客廳之間的那面牆發霉了,被溫錦用積分請了個建築機器人,索性敲掉中間那扇牆壁。
於是客廳與臥室連通,對準門口。
這麼大的空間,整個房間就一張床、一組沙發,占地最大的是一排酒櫃,裡面放了奇奇怪怪的酒,一些用琉璃玻璃瓶裝盛,酒瓶上的名稱就連溫副院過來也未必能全部辨認出。
更上面一層就更顯神秘奢侈,僅僅是瓷釉瓶上的山水畫拿出去便能換一顆小行星。
更別提裡面的酒,百花釀、八仙醉。
小酌怡情,可一晚上全部喝下去,嗝屁在所難免。
為了醉死輕鬆一些,溫錦壓根沒在乎積分,將系統商城內所有能兌換的好酒都兌了個遍,畢竟bug的事情,局長那邊為補償她,拿出自己三分之二的積分贈與了溫錦。
溫錦一向沒心沒肺,她也不在乎那些積分,怎麼讓自己醉死輕鬆一些才是她考慮的問題。
本來回歸快穿局日期定在今晚。
但意外情緒不高。
客廳燈打開,頭頂燈泡搖搖晃晃,還是老式的那種古董燈泡。
塞壬小鎮風沙大,空氣里懸浮著顆粒沙塵。
早上出門尚算乾淨的酒櫃,此刻摞滿灰塵。
昏黃燈光下,那排奢侈的酒液看上去有些髒。
溫錦沉默的看了良久,意興闌珊抽回視線。
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脫掉身上風衣,扔沙發上,路過酒櫃,朝浴室走去。
熱水兜頭淋下來。
溫錦沖琉璃鏡里的自己扯了扯唇,由於精神力萎縮溫錦臉色泛著不健康的蒼白色,她今天動用精神力啟動卡片。
就連嘴皮都沒了血色。
再有下一回,溫錦就控制不住阮聽枝了。
*
溫錦這個澡是戰鬥澡,她沒多大力氣,裹住浴巾從浴室走出來,換了身乾淨的睡衣,把身體扔床上睡了過去。
睡前頭髮未乾,搔刮在脖頸處。她也無暇多顧,由於精神疲憊,能強撐著洗澡已是極限。
迷迷糊糊中,一雙冰涼粗糙的指腹忽然捏住溫錦脖頸。
塌陷的皮膚驟然掐出刺痛的指印。
大床塌陷一角,闖入者單手撐在溫錦身上,像是一隻索命的惡鬼,臉對臉審視溫錦。
她的目光肆無忌憚,比晚上巷子那會兒,更加冷戾,游移的每一寸,似乎都下定決心要把溫錦血肉拆吃入腹。
然而再次嘗試報仇,單手掐脖的力道依舊停留在三寸處,再未塌下去一分。
半夢半醒間,有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溫錦痛點低,按道理就醒了。
結果熟悉的薰衣草氣息徑直灌入鼻端,溫錦眉心舒展,睡得更安慰一些。來自肌肉自主識別記憶,睫毛都沒有眨一下,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伸出手自然而然盤纏住阮聽枝纖細的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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