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所有悲歡都濃烈到刻骨銘心,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從雲端到地獄,再到徒手血洗雲端,所有她都經歷過。
以至於養成鋒芒畢露,步步為營,心機獨占的性格。
於是遇見慵懶知性,無所謂名利,又不受利誘的溫錦後,阮聽枝時常像一隻無所適從的刺蝟,胡亂在溫錦懷裡拱。
傷人傷己尋求關注方式,到後面不知道該恨誰?
她有太多想問的問題,可是面對的是失憶的溫錦。
阮聽枝什麼也問不出來,她只是迫切的想要在她懷裡,好填補缺失到麻木的一塊。
但這一回,她願意為她收斂渾身尖刺。
*
溫錦確實是過來地鐵站買東西的,她先前有株藥植需要定製的噴灑裝備。
距離地鐵站附近一家五金雜貨鋪的老闆手巧,接定製噴灑。
溫錦之前跟他合作過。提前在星網下單,取東西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就是路不好走,路燈昏黃,一條狹窄的巷道,拖拽出兩人交疊的背影。
原路返回還有兩公里路程。
阮聽枝踩著溫錦影子,沒吭聲。
路燈下飛蛾繞來繞去,兩人走了一半路程,光線逐漸明亮,前頭有一家燈光明亮的蛋糕店。溫錦跟阮聽枝走到壁窗門口時,前頭門口走出一對情侶。
女A將一盒紅絲絨蛋糕遞給女O。
「你剛才說你喜歡我?」
女O撅嘴:「你呢?」
「我很早就喜歡你了,不然怎麼會給你買了那麼多回蛋糕。」
阮聽枝愣在原地,她不再去踩溫錦的影子,偏頭轉向一整面壁窗擺放的紅絲絨蛋糕。
下意識摸了摸嘴唇,又用力揉了揉,像是上面還殘留當年奶油。可是直到嘴唇紅腫,手指尖也沒有摸到任何奶油。
時間太久,她早就洗乾淨那些甜膩的證據。
猛然間,阮聽枝似抽乾了力氣。跌坐在櫥窗前,她仰著臉盯溫錦背影,說:「我走不動了。」
堂堂阮元帥,學前頭omega揉腳。
溫錦回頭,似笑非笑反問:「管我什麼事啊。」
阮聽枝看著她,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沒能繃住。眼淚蓄在眼眶打轉。
溫錦擰眉,以為是為溫寧。從兜里抽出張紙,塞到阮聽枝手裡。
「別哭了。」
「我沒有哭。」阮聽枝重申「我就是腳疼。」
除了眼淚沒有掉下來,哪裡都像哭。
溫錦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阮聽枝垂眸,從來沒有這一刻更清晰知道,她把她的姐姐弄丟了!
結果不到一分鐘,溫錦又折回來,她手裡拎著一塊紅絲絨蛋糕。
居高臨下彎腰把打了蝴蝶結的精美蛋糕盒塞到阮聽枝手裡。
然後把背朝著阮聽枝,蹲下,示意後者上來:「我欠你什麼了?你是不是故意折騰我?」
阮聽枝不可置信撐眼,雙手顫抖環上去,溫錦反扣住阮聽枝腰窩,站直身體。
身體騰空的一剎那,阮聽枝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掉在溫錦脖頸。
「溫錦,我愛你。」
她又呢喃了一遍:「一直沒有對你說,從前愛,現在也愛。」
「你忘記愛是什麼了對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阮聽枝看見溫錦目光頓了下。
「什麼感覺?」溫錦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看上去像所有的喜歡與不喜歡,依然只有阮聽枝擁有,她從來置身事外。
好一陣,阮聽枝才說:「等你再愛上我就知道了。」
第68章
聞言溫錦輕輕地笑一下。
前頭一條秙黃小道,牆角青苔密布,烙上常年風吹日曬的痕跡。
窄小一隅 ,乍眼看天高海闊都好似被困囿於方寸之間。
溫錦收回視線,背著阮聽枝,不緊不慢朝外走,喀嚓,喀嚓腳下枯葉應聲碎了滿地。
很快方寸窄道甩在身後,天空驟然敞亮。
這個濃秋並淅淅瀝瀝落下秋雨的夜晚並不太冷。
疊著兩個人的體溫。
溫錦懶洋洋打了聲哈切。
「你困了麼?」
阮聽枝幹巴巴的問,尖尖的下巴自然而然搭在溫錦肩頭。
見溫錦不說話,也不打算裝了:「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背上的人往下滑,溫錦雙手改為拖住阮聽枝的臀。
似有若無扯動唇瓣說:「你剛才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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