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立刻凝神去發協查通告,陸續來報導的猴子等人也趕緊把監控調出來。
杜文進前腳剛到市局,他後腳晃晃悠悠就過來了。煙盒裡掏了根煙找門房討了個火,說是在這兒等人。但快到市局下班時間時又識趣地開車走了,繞著市局兜了幾個圈子。
「他可能就是在等杜文進,但杜文進已經坐實了罪名不可能再放出去,所以他沒等到人才走。」
「根據杜文進的供述,阿瓦是他和殷竹的監督者,也印證了這一說法。」
他開著一輛老舊的桑塔納出了瀾興區直奔跨江大橋,中途兜兜轉轉,在加油站給車加滿油,臨走前還買了包煙,最後停在了老城區一幢筒子樓前。
車熄了火,孤零零橫在雜草叢生的簡易車位里。
聶徐川將視頻放大,隱約看清了筒子樓上標識的號碼,「查!」
「好的老大!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線索,抓了人終於可以按時下班了!」歐陽攬著猴子的肩膀晃悠,連續加班的痛苦讓他痛恨每一個作奸犯科的兔崽子們。
聶徐川不置可否:「先去查了再說。」
時歸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很有可能已經跑了,對嗎?」
歐陽一頭霧水,不知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
「太刻意了。他從市局回去的這段路,戲有點多了。」聶徐川緊盯著屏幕上循環播放的那段錄像,「仿佛叫囂著快去抓他一樣。」
隨即他又補充道:「但還是要去看一眼,萬一遺留下什麼線索。」
歐陽和猴子聞言立刻去了,時歸看著他們的背影發出疑問:「他們不好奇嗎?」
聶徐川從監控中抬起頭:「嗯?」
「你還什麼都沒和他們解釋呢。」時歸指指電腦屏幕上阿瓦的側臉,「他們不問問線索的來源嗎?」
「案件爭分奪秒,默契和信任才能讓我們加快速度。」聶徐川看著他那張神情平淡的臉,濃密的眼睫倒映在淡灰色的瞳孔,「你不是說要待在這裡嗎?以後你就明白了。」
「嗯。」時歸直起身子,「如果他們懷疑我,我也會證明的。」
聶徐川在他認真的神情中讀出一絲執著,就像荒野平原上一塊無字的碑,不為什麼而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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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樓空。
歐陽他們細細搜查了筒子樓,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阿瓦住在402,破開房門後已是空空如也。
「現場非常乾淨,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應該是個懂行的。」謝黎跟他們一起去勘查了現場,狹窄的出租屋裡像個樣板間,生活痕跡都被清理乾淨了。
「要是說有什麼不對勁的話,陽台上有隻死鳥,是被生生捏死的。」
「什麼鳥?」聶徐川隨口問了一句。
「我對鳥類不是很了解,灰褐色的毛看著像麻雀。」謝黎一邊將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木製鳥籠掛在陽台的晾衣架上,血泊里的小鳥體形嬌小玲瓏,棕灰色的羽毛覆蓋兩翅,靠近腹部的位置逐漸往白色延伸,棕黑色的喙被擰到一旁,狼狽灰暗像只老鼠。
「這是夜鶯。」
時歸指著血淋淋的圖片認真分辨,「這個毛色和體型,不會錯的。」
「法醫動物學差生在此,我真分不清這些小東西們。」謝黎雙手舉過頭頂投降,「我寧願去參加格鬥比賽!」
「謝黎姐,法醫動物學不講這個。」學霸時歸糾正道,「我家裡有一隻夜鶯,體型特徵還有花色,都和這隻差不多的。」
聶徐川摸了兩把頭髮,趁著這個間隙側眼瞥時歸,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家裡的事情。
「所以說這個阿瓦不僅是個殺人犯,還是個殺鳥犯?」歐陽試探出聲。
「我他媽看你是傻鳥。」
謝黎勘了半天現場沒好氣地懟了一句,轉過頭發現時歸正定定地盯住那張照片,然後用左手手臂環住了自己的脖子慢慢箍緊,本就脆弱的脖頸向上拉伸,修長纖細宛若天鵝。
「小時法醫你要牽引器的話我那裡有,這兩天辛苦勁椎病犯了吧,年輕人的通病,你無需自卑!」
時歸憋了句謝謝,然後又緩緩放下手臂,看向正一直盯著自己動作的聶徐川。
「我好像,想起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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