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本公主很自在,非常自在,我就喜歡別人盯著我瞧,你沒見那群護衛都在偷看嗎?」秦香絮朝李成身後努努嘴。
李成回頭,果然見他的手下們都不著痕跡地偷看,他當即大聲地咳嗽兩下,那群人才欲蓋彌彰地低頭。
秦香絮說:「本公主的小院著了火,我正難過呢,所以啊就借沈大人的地方用一用,你放心,我待不了多久的,馬上就回去。」
李成做賊心虛,而且憑他的身份也說不了什麼強硬的話,就只好堆著笑臉回去復命。
他走後,秦香絮打算繼續放風箏,但她發現就是跟李成交談的那短短一會兒,風箏的方向有些偏移,眼看著就要卡到樹上。
要是卡到樹上,她可就拿不到了,而且這個時間點再讓隨風下山買,也定然來不及。
她必須得把風箏拉回來。
秦香絮有點著急地往後退,退著走,就看不清腳下的地面,因而踩著石頭也未曾察覺。
她腳底一滑,眼看著就要跌倒,正打算喊雙兒,可這個時候,耳邊卻有赫赫風聲傳來。
下一秒,她就被人用手穩穩地托住後背。
等站直身子,秦香絮轉身正欲道謝,有人卻搶在她前頭開口。
「呀,這不是合陽公主嗎!」女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意外,她隨即又慶幸道:「得虧我弟弟心善,及時救下,不然公主摔著可怎麼好。」
秦香絮朝面前身姿曼妙的女子,禮貌一笑,道:「柳小姐。」
說完,她又朝右喊:「柳公子。」
柳玄靈的容貌雖掩在面紗下,但就沖露出的那一雙桃花眸,都能看出是個嬌艷無雙的美人。
而她身邊站著的男子,穿著一身紺青色直裾長袍,衣裳裁剪得體,毫無多餘墜飾,面容冷毅峻刻,一雙眸子下垂,細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細看,還能看到他耳廓處一圈淺淡的紅。
聽到秦香絮叫他,柳相聞忙不迭地跟上句:「公主。」
說完,他眼睛垂得更低,仿佛地面上有什麼格外吸引人的東西。
秦香絮問著柳玄靈:「柳小姐今日是來上香?」
柳玄靈輕輕笑兩下:「祖母馬上要過壽辰,我想著來替她求個平安符,哪兒承想一不小心走錯路,居然碰上了公主。」
進安華寺的路就那唯一一條,上了山香客們便徑直往大雄寶殿去,就算柳玄靈不認識路,跟著人群走也不會走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能走錯路,著實不簡單。
不過秦香絮只能在心裡想,面上不好說什麼,只客客氣氣道:「那柳小姐與我還真是有緣。」
柳玄靈回答完,反問起秦香絮:「公主來安華寺又所為何事,說出來,興許我和我弟弟能幫上呢。」
秦香絮回答說:「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聽聞通陽住持佛法高深,所以就想與其閒著,不如聽他誦經幾日,說不定能有所開悟。」
「哦?」柳玄靈似乎對她的話很感興趣,她不動聲色地看一眼杵在原地的弟弟,朝他走兩步,拍拍他的肩膀,就跟秦香絮道:「正好,我弟弟也對佛法感興趣,公主您若有空,可與相聞多交談交談。」
柳相聞有些怔愣地抬頭,「姐姐我——」
他那個『我』字連半個音節都沒發出,柳玄靈就悄沒聲地拿手擰著他的腰,狠狠地擰兩下。
柳相聞低低地悶哼一聲,把未盡的話給咽下去了。
秦香絮看著姐弟兩人的小動作,感到些莫名其妙。
柳相聞在沙場殺敵無數,若他信佛,估計早因為自己造的殺業鬱鬱寡歡了。這離譜的謊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去。
柳玄靈為什麼要撒謊?
秦香絮心神一震。
盛乾之興盛,離不開朝廷清明,能人入仕的緣故,其中文臣當屬沈鶴知,武將魁首則為柳相聞。
不過兩人在朝中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今日柳相聞突然出現,柳玄靈又蓄意撒謊,難道......
他們是想從她口中打探沈鶴知的消息?
秦香絮搖搖頭,嘆了口氣。
前有李凝嬈,今有柳玄靈,沈鶴知霍霍了多少妙齡少女啊。
柳相聞聽見秦香絮嘆氣,話還未來得及斟酌就冒出口:「公主不開心嗎?」
柳玄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這個傻弟弟。
哪兒人會直接問姑娘家高不高興的,正確的做法該是聊些有趣的話題,把事兒給揭過去!
只是柳相聞話都已經問出口了,她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秦香絮覺得她的嘆氣聲已經夠小了,怎麼柳相聞還是能聽見。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沒不開心啊,我就是......累了,對,我就是累了。」
秦香絮晃晃手裡的風箏,說:「我風箏放得太久了,手臂有點酸。」
柳玄靈又在偷偷擰柳相聞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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