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手段?」秦香絮一臉的無辜,「沒有啊,我耍什麼手段了。」
的確,從方才起,秦香絮就一直跟身邊的丫鬟有說有笑,一點沒有要動手的痕跡。
可李凝嬈不會那麼容易放下戒備心,還是說:「我告訴你,我今日與你出門的事,李府中的眾人都知曉,我若死了,你難逃干係!」
秦香絮聽完反而笑了聲:「誰說我要殺你?」
李凝嬈冷哼道:「你沒有最好。」
秦香絮雖然是個任性妄為的公主,但再任性,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毫無理由地斬殺朝中大臣的女兒。
想到這兒,李凝嬈稍微冷靜些,原本飛快跳動的心也漸漸慢下來。
她剛想深吸一口氣,余光中看見隨風大步朝她邁來,當即又心神一凜,大聲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秦香絮拍拍手,面無表情地道:「動手。」
李凝嬈頓時花容失色,朝隨風大喊:「我可是朝中重臣的女兒,你怎麼敢對我動手!皇上要是追究起來,你——啊——!」
她剩下的話尚未說完,隨風就麻利地提溜著她的衣領,朝護城河裡一扔。
撲通一聲,李凝嬈掉了進去。
小青見狀,連忙趴到船邊,伸著腦袋朝下看,驚慌失措地喊:「小姐,小姐!您沒事兒吧!」
秦香絮皺眉回憶了下,朝丫鬟道:「那個叫小白還是小青的,我勸你別喊了啊,再喊,我就連你一起扔下去。」
小青被她這話成功威脅到,上下嘴唇一碰,就再也沒張開過。
而被扔到護城河裡的李凝嬈,這會兒已經撲棱著兩隻手,從水裡浮出來。
她的頭髮全都散亂,又濕又粘地牢牢扒著臉,像是凌亂叢生的海草,臉上的脂粉也都糊了起來,東一塊青,西一塊紅的,看著又滑稽又詭異。
李凝嬈的手撲棱之餘,也不忘稍微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她用惡狠狠的目光看向船上的秦香絮,想要大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但因為她在水中起起伏伏,所以話說到一半,李凝嬈就吃了滿滿一嘴的河水,嗆得不停地咳嗽,原本青紅交加的臉,此刻就只剩下紅。
秦香絮雖然沒聽全她的話,但從過往的相處來看,話的內容也不難推測,她從雙兒手中接了根竹竿,目標明確地戳在李凝嬈的肩膀上,把她給按了下去。
李凝嬈的手剛觸及船身,還沒來得及抓住什麼,就又回到冰冷的河水裡,猛灌了一肚子的水。
秦香絮如此反覆幾次,等李凝嬈冒頭的速度終於慢下來,才朝隨風命令道:「行了,把她撈上來吧。」
李凝嬈一上船,就一直不停地在咳嗽,然後吐水。
小青有些手足無措地朝她過去,手還沒碰上她的肩膀,就挨了李凝嬈劈頭蓋臉的一頓訓,「賤人,你早幹嗎去了,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知道來!」
「不是的,小姐,我......」小青還想說些什麼,但等看到李凝嬈如蛇般陰冷的眼神後,立馬噤聲。
秦香絮坐在雙兒搬來的椅子上,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一切,點評道:「不錯,在水裡遊了那麼久,還有力道罵人,看來我該再讓你游會兒。」
李凝嬈又咳嗽兩聲,雙拳緊握,仰頭看她道:「老天有眼,你敢這麼對我,遲早要遭報應。」
「報應?」秦香絮從椅子上起身,兩步走到她跟前蹲下,笑道:「這話不該由你來說吧,難道在安華寺陷害我的事兒,你都忘了?」
李凝嬈呼吸微滯,但隨即反應過來,鎮定道:「小翠做的事,你以為賴到我頭上,我就會認嗎?」
秦香絮嘖了一聲:「同樣的招式,你用了這麼多次,就不會膩嗎,我都膩了。」
李凝嬈別開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香絮:「聽不懂?那我問你,這次我在將軍府落水,不是你叫程蓉做的?」
李凝嬈身子一顫,回答道:「那壽宴我都沒去,我如何命令程蓉,你這分明是污衊。」
「是嗎,原是污衊啊,」秦香絮又道:「不過這件事是污衊,洪可卿想要嫁給李豐耀的事,總不是污衊吧,這在京中也算人盡皆知了。」
李豐耀是李國公唯一的嫡子,跟李凝嬈一母同胞,在家中排行老三。
洪可卿是戶部侍郎洪德的女兒,先前為了嫁給李豐耀,鬧出過不少笑話。
兩人之間的事在京城不算什麼秘密,不過洪可卿不顧名聲,追逐李豐耀,卻始終動搖不了他的心,李豐耀一直吊著她,不說娶,也不說不娶。
總之就是一個字,耗。
洪可卿在李豐耀身上下功夫成不了,可不得另想法子,比如——討未來姑子歡心之類的。
李凝嬈嘴硬道:「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你有證據嗎?」
「所以我說你蠢,」秦香絮搖搖頭:「你覺得程蓉的心性如何,她經得起拷問嗎?一個官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恐怕光是見到鞭子,都要嚇暈過去了,你覺得她會為了保你,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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