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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向往常一樣挨打嗎?

楚越鼓起勇氣順著營帳內陰影望去,營帳內的人影模糊,卻在風雨不動中換了個姿勢。

楚越斂眸,步子邁的輕快,怕打擾了營帳內的人,來來回回的搖晃間,聽到營帳內的人喊了一句:「滾進來。」

楚越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他頓了一下,僵硬的掀開戍甲營大將軍崔千鈞的營帳,遲疑的觀望了裡面之人的神色,隨後懸在營帳外的一半身子猛地縮了進來。

裡面真暖和。這是楚越的第一印象。

此刻的楚越,已經渾身濕透了。

他低著頭躡手躡腳的往前走,路過雙側整齊擺放的椅子,繞過中央的沙盤,定格在距離大將軍不遠處的沙盤前。

整個人筆直的站著,像是沙盤上插著的紅旗杆。

楚越掂量的腳步緩緩而行,似乎在拖延時間,但垂下的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倔強。

直到崔千鈞面前,楚越才抬起頭,被珠簾般的風雨戮濕的鳳眸透出些許的委屈。

他看向端坐在上的崔千鈞,甲冑加身,威風凜凜,冷峻的臉上雖然沒有怒意,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注意到崔千鈞的皓腕從背後抽出一把玉簫,當即一拍案走到楚越面前俯下身來,楚越的眼前瞬間浮現出不同尋常的幽暗。

壞了,又要挨打了。

楚越慌亂的錯開目光。

崔千鈞是何等人物,站立如松坐如洪鐘,總是能在不動聲色中殺敵於無形。

楚越渾身繃緊,肉眼可見的緊張。

時間悄然而過,卻和料想的不一樣。

沒有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也沒有挨打。

四周皆無聲。唯有靜默的玉簫橫在面前。

楚越扇睫輕眨著,如同雨中振翅的蝴蝶。好不可憐。

與此同時,後背的蝴蝶美人骨也顫顫巍巍的,似是打心底里畏懼眼前之人。

僵持不下才是最煎熬的。

楚越心如滴水,又如沙漏。

他好像融入了身後的沙盤中,成為任人宰割的小兵,與大將軍僵持不下了一盞茶的功夫。

楚越喉間滾動,逐漸鬆了幾口氣。

半晌後,楚越用餘光瞥見崔千鈞起身打量著自己,手中玉簫飛速的抵在自己的肩側,肅嘯聲震徹腦海。

「抬起頭來看著我!」

聲音如同金屬碰撞在楚越耳邊咚咚作響,楚越輕瞄了一眼玉簫,視線逐漸上移,越過崔千鈞的甲冑,看向那居高臨下的大將軍。

鼻樑高挺,容顏昳麗。

楚越咽聲,視線最終定格在那雙寫滿故事又別具一格的桃花眼中。

他沉默的看著崔千鈞,看著崔千鈞利落的卸下甲冑,露出最熟悉不過的白衣。

白衣素雪,裹在崔千鈞緊實的肌肉上。

楚越眨動扇睫,一時出了神。

驀然間,身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疼的他下半身如同翻山倒海般直發抖。

下半身顫的厲害,摧枯拉朽的疼痛卻像是阻隔了上半身的神經一樣。

嘶~好疼啊!

楚越堅韌的抿著薄唇咬緊牙關,沒有吭聲。

雨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與汗水混為一體,滾珠似的滑入裡衣褲袍。

褲袍都被雨水濕透了,隔著柔軟的布料,少年的臀線被淋漓的雨水與透水的紅白布料鑲嵌起一道天塹的溝壑,蠱的若隱若現。

玉簫打在少年的屁股上,像是無形的琵琶弦反覆震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褲袍上存留著的雨水濺入玉簫中,像是啟動了什麼機關似的,發出一陣吱呀的聲音。

楚越的袍子被浸透的雨水黏起一陣漣漪,也將他的心緒剖了出來。

——原本想的是用這副可憐樣跪在義父面前求饒,可是現在,他不敢跪了。

他一身紅衣似火,灼在營帳間,抿著發白的唇,又與崔千鈞僵持了半盞茶的功夫。

凌厲的聲音淬入楚越耳朵里:

「楚越啊楚越,你何時能改掉你這爭強好勝的性子?」

楚越不答,又挨了一下,一陣鈍痛如同衝破雨滴的細針覆滿全身。

這一下比上一下更重,楚越紅衣褲袍下的臀猛地一緊,臀線被逼出了稜角。

紅痕熹微的洇出,仿佛將楚越的臀瓣橫著切割開,燦若紅色燈河,映在崔千鈞的眸中,灌上了一陣急促的心疼。

伴隨著玉簫的落下,冷厲的聲音也猝不及防的冽向楚越的耳畔:

「你自己算算,這是第幾次了?」

楚越眯著眼望去,見崔千鈞撫弄著手中的玉簫,映著冰雪玉姿的顏。

還沒來得及回答上一句,耳畔聲音一陣接著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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