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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貴妃,自家主子豈會這般遭罪!

此前,貴妃為了更好掌控主子,根本不許主子有孕,後來又叫主子服下偏方,是藥三分毒,再是好的偏方也會有一定危害性,主子的確懷了皇嗣,但從她有孕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保不住。

貴妃娘娘想要主子腹中的皇嗣,從一開始就是痴心妄想!

青酈閉上眼,渾身顫抖,她不敢看主子。

主子說皇上不重視這個孩子,其實主子何曾重視過呢,從知曉有孕的那一刻起,主子就已經決定放棄這個孩子了。

玉瓊苑這一晚沒有叫水。

安靜地躺在床榻上,褚青綰偏頭看向今晚異常沉默的胥硯恆,她輕微蹙眉,不知為何,心底居然隱隱有種不安。

半夜時分,在外間徹底響起喧鬧時,褚青綰心底的這種不安達到了頂峰。

外間響起魏自明的聲音,有點沉重和小心翼翼:「皇上,長春軒叫了太醫,驚動了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他沒有明說,但能驚動貴妃娘娘,還特意來請胥硯恆,已經能說明蘇嬪的情況了。

褚青綰驀然驚醒,殿內燈燭還未徹底熄滅,殘餘著光亮,讓褚青綰能看清楚胥硯恆的反應。

他格外冷靜地床榻上坐起來,眸底透徹清明,不見一點困意,讓人不禁懷疑他究竟有沒有睡著。

褚青綰心神不寧地扣著衣扣,她心底暗罵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倒霉。

她只能希望蘇嬪這一胎今晚沒事。

否則,昨日胥硯恆休息在她宮中,甭管蘇嬪昨日不適時來請胥硯恆,是不是胥硯恆自己不願去,外人總是願意將原因歸結到她身上的。

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冰涼的觸感讓褚青綰一頓,她抬眸看向眼前人。

他分外冷靜,指出:「扣錯了。」

褚青綰的手都顫了一下,但胥硯恆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牽引到正確的衣扣上,他眼皮耷拉著,讓褚青綰看不透他的想法。

或者說,她從未看透過胥硯恆。

很快,胥硯恆鬆開了手,這一個插曲讓褚青綰心神鎮定下來,胥硯恆仿佛也越發冷靜,至少在魏自明等人進來伺候時,胥硯恆沒有再透出一丁點情緒。

今晚不是弄秋當值,褚青綰也慶幸,否則那丫頭必然會驚慌失措。

遲春穩住了宮人,頌夏替褚青綰更衣,胥硯恆沒等她,收拾妥當後,徑直踏出了玉瓊苑,只在殿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眸色晦暗,似打量似審判:「朕先走一步。」

褚青綰再沒有腦子,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叫胥硯恆等等她。

她只是有點納悶,胥硯恆最後望向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御前的人一走,頌夏肩膀都垮了一下,她深呼吸,抬頭看了眼臉色早變得冷靜的主子,她低聲:「主子,你說她今晚會不會……」

褚青綰頷首讓她噤聲,輕扯唇:「她再不動手,我倒是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只是再早有預料,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她不由得覺得蘇嬪可恨!

見主子這麼能穩得住,頌夏也重新鎮定下來,她跪下來替主子穿好些鞋,扶著主子出了玉瓊苑。

事情發生在昭陽宮,加之昨晚一事,於情於理,褚青綰都得去這一趟。

一踏入長春軒,就聞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殿內格外安靜,只有貴妃詢問太醫和宮人走動的聲音,胥硯恆高高坐在位置上,看不出喜怒。

褚青綰掃了一眼殿內,許是記得上次胥硯恆的質問,這次來的妃嬪還沒有張御女一事時多。

不過容修儀也到了,不奇怪,她到底有協理六宮之職,如今蘇嬪出事,她應該到場。

褚青綰隱隱聽見內殿蘇嬪的疼痛叫聲,加上這個出血量,她已經想得到結果了。

忽然,周貴妃的聲音打斷褚青綰的思緒——

「你說什麼?!」

周貴妃怒不可遏:「什麼叫蘇嬪小產不是意外?」

周貴妃的氣憤不是裝出來的,她對蘇嬪腹中皇嗣抱有厚望,也是真心希望蘇嬪能誕下一位皇嗣,如今她的期望落空,她豈能不平靜?

其中也包含了對蘇嬪的失望。

她腦海中划過一個念頭——蘇嬪越來越不得用了,今日後不再值得她幫扶。

但如今,是要找出這個兇手,她倒要看看是誰壞了她的好事!

太醫低頭,摻和到皇室隱秘中,最叫人擔驚受怕,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微臣替蘇嬪診脈時,發現她是接觸到大量涼物才會導致的小產。」

聽到這話時,胥硯恆掀了掀眼皮子,但沒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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