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雨花閣。
杜才人木著臉,不到一年時間,她初入宮時的心高氣傲已經被磋磨得半點不剩。
入宮這麼久也沒有侍寢,莫說叫底下宮人重視了,她這雨花閣的宮人都有兩人另謀出路去了,而她位低言輕,中省殿對雨花閣的事情也敷衍了事。
太后的警告傳到她耳中時,她忍住砸東西的衝動,咬牙低聲:「侍寢,侍寢,難道是我不想侍寢麼!」
太后除了會派人來催她,難道不會想辦法讓她得償所願麼?!
一點也不能幫她,她投靠太后有什麼用!
心底再憤恨,但杜才人也清楚,自她上了太后的這條船後就再也下不來了,杜家和周家早有利益牽連,豈是那麼容易扯得乾淨的?
外間傳來些許喧鬧,杜才人有點煩躁地問:「是誰在外面吵鬧?」
夏雲忙忙進來,她喘氣有點不勻稱,緩了一下,才回稟道:「是大皇子的紙鳶掉到了雨花閣的樹上,昭儀娘娘讓宮人在夠呢。」
杜才人冷呵了一聲,大皇子都七歲了,不想著好好讀書,反倒是整日貪於玩鬧,怪不得皇上不重視這位皇長子。
她偏頭透過楹窗,看著站在樹下等待宮人取下紙鳶的大皇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忽然眯了眯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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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有人深呼吸一口氣,左顧右盼地看了一眼,終於下定決心地敲響了這段時間有點落寞的延禧宮的大門。
半晌才有人打開門,困懨懨地問:「誰啊。」
那人被燈籠照出模樣,她穿著青色的宮女衣裳,臉色有些憔悴,像是許久未曾休息好,她顫著音說:「奴婢要見修容娘娘。」
守門的人一見她這樣,再聽她的話,聯想這個時間點還偷偷摸摸來見娘娘,他都沒敢細問,生怕得知一些他不該聽的秘密,沒敢耽誤,趕緊進去通報。
延禧宮,正殿內,何修容披著外衫,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她眯著眼望向底下跪著的宮人:「你要見本宮?」
「奴婢有事要告訴娘娘,和……」那宮女低垂著頭,停頓了許久,才繼續啞聲道:「和小林子有關。」
何修容變了臉色,她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宮女閉上眼,有眼淚掉下來,她沙啞的聲音將她這段時間的難熬暴露得徹徹底底:「奴婢說,奴婢知道小林子那日為什麼會頂罪!」
作者有話要說:
女鵝:您明知嬪妾會難過。
小胥:真的?
第35章
五月初夏,暖意早就盎然,殿內的炭盆也早撤了下去,眼見日色越來越熱,也逐漸換了成冰盆。
褚青綰對鏡梳妝,弄秋在一旁嘰嘰喳喳說著最近宮中的趣事,她嘖嘖稱奇道:「說來也是稀奇,貴妃娘娘一向威嚴甚重,但何修容解了禁閉後,好像也不曾長教訓,對貴妃娘娘依舊是冷臉相待。」
說稀奇,是納悶何修容的底氣。
因為何修容是胥硯恆親口讓解了禁閉的,哪怕周貴妃再對何修容有不滿,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說將何修容拿下就拿下。
和遲春的細緻不同,在人際交往上,弄秋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和直覺,她皺了皺鼻子,有點困惑地搖頭。
褚青綰從銅鏡中看了她一眼,納悶地問:「怎麼了?」
弄秋左右看了看,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奴婢就是覺得奇怪,皇上在慈寧宮時對周貴妃維護得密不透風,但於這後宮而言,皇上對何修容和愉妃等人的態度又有點放縱。」
這种放縱是能夠挑戰周貴妃權威的。
由此可見,皇上對周貴妃的看重也是摻了水分的,不僅如此,她總覺得皇上對周貴妃的態度有點古怪。
褚青綰描眉的舉動一頓,弄秋說的問題,她也早就意識到了。
這宮中局勢看似簡單明朗,細究之下卻是也複雜,或者說是胥硯恆的態度有點撲朔迷離,讓人捉摸不透。
褚青綰想得頭都有點疼了,她揉了揉額角,制止了弄秋的發言:「日後這等話不許再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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