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堅t想一想,「依陛下之布陣,拿下辛簡矽這二十萬眾不難,何不一舉圍殲?」
姜敏搖頭,「打完此二十萬眾又如何?辛簡矽身死,咱們同北境便是死敵,新帝不論是誰,都要入關。朕定天下尚需三年太平,同辛簡氏多作糾纏於朕無益。」又道,「此一戰一則示威,二則謀和——待朕整頓朝綱再與他決戰,到那時就由不得他了。」
徐堅贊道,「知戰之日,知戰之地,可千里會戰——陛下聖明。」
姜敏急著走,勉勵道,「立功的時候還在後頭,勛臣閣朕給你留著位置。」
「臣絕不敢有辱聖命!」徐堅心悅誠服,跪地道,「徐堅願為陛下犬馬!」
皇帝走了。徐堅一個人原地站了一刻才心潮平復,轉到外殿見林奔仍然沒走,趙仲德也沒走——猶在安排戶部整治軍需。
徐堅同林奔是燕王府同僚,恐他生事,走去勸道,「陛下只說暫時不許你動,又沒說你以後也不動——你急什麼?等打退辛簡氏再說。」
林奔咬牙半日,「道理如何不懂——只是這口惡氣要如何忍耐?」
徐堅想一想,貼在他耳畔說了一段話。林奔雙目大睜,「將軍必是哄我。」
「我哄你做什麼?」徐堅四顧一回,悄聲道,「燕王府諸將留守中京的只有你一個了。中京城是什麼地方,陛下交給你維持——還不懂?」
林奔面上一紅,半日沒擠出一個字,一頓足走了。
趙仲德一直留意這邊動靜,見狀過來,刻意說一句,「如此相王遴選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徐堅道,「趙相這是過於操心了——相王第一要緊主領輔政院。如今有才能主領輔政院的人有幾個?選不選的——還不是只有他?」
趙仲德是三朝元老,雖然在廢帝朝上,卻沒人敢說他是廢帝舊臣——但他也確實也同皇帝發跡的燕王府不大熟絡。徐堅這句話其實已經同他交底,趙仲德實在不敢相信,「是誰?」
徐堅笑道,「同陛下年貌相仿的,深得陛下信賴的,年紀輕輕又身居高位的,還得有能耐掌輔政院的——趙相當真不知嗎?」說著哈哈大笑,便自走了。
吏部尚書趙舉走過來,「侄兒等叔父許久,叔父竟然還在這裡,回吧。」
趙仲德問,「徐堅方才說——相王第一要緊陛下寵信,選不選的只有他一個——徐堅說的是誰?」
「燕王府的事侄兒所知不多——」趙舉搖頭,「如今失寵的雖然不多,年輕又得陛下寵信的重臣可不是一個二個——難猜。」
趙仲德點頭,「御林軍的薛焱,勤山道的許必,李家那個李徙——」久久嘆一口氣,「還有林奔。」
趙舉沉默。
叔侄二人拾級而下,默默走一時。趙仲德忽道,「你說失寵的不多——有誰失寵了嗎?」
趙舉一直等走下御階,四顧無人才道,「叔父想必認識廢帝用的那個虞青臣?」
趙仲德點頭,「廢帝舊臣里唯一一個未入廷獄審過便遣往六部任職的——怎能不認識?前回不知是誰攛掇著鬧的山匪襲府,就是沖他去的。」
「是他。」趙舉一路走一路小聲道,「虞青臣不知如何惹惱陛下,戶部的官職已免了。」
「怎不見諭令?」
「陛下口諭。」趙舉道,「因為還不知如何處置,鳴台倒不好急急擬詔,就這麼暫且懸著——虞青臣已經多日不來上職了。」
趙仲德回憶前回陛見情形,怎麼也不像失寵,「虞青臣吃著廢帝的俸祿,做著謀害陛下的事,陛下入京問都不問便派往六部任職——已是盛寵。他如今沒有過錯,怎的突然免職,難道陛下竟然嫌棄他被山匪襲府嗎?」
「不像。」
叔侄二人百般猜測,慢慢去了。
姜敏回來時徐萃正等在鳳台殿外,望眼欲穿地等,看見皇帝緊趕著迎上去,「陛下忙碌一日好生辛苦。」
姜敏不答,入內殿便見男人歪在枕上,黑長的發散著,偏著頭,眉目舒展沉沉睡著。姜敏盯著他看一時,「睡了一日?」
「過午時分醒過來一忽兒。」徐萃回道,「醒來便問陛下何在。奴婢只得說——」她謹慎地看皇帝,「只得說先……前頭陛下召見。」
姜敏沉默半日,「朕明日往京郊大營,你帶著魏鍾看好內御城——眼下非常時期,有行跡可疑的一律押下。」
皇帝登基日淺,宮人只近宮十三台仔細篩過一回,遠宮十三台還不曾清點,難免有隱患。徐萃心中一動,「又有戰事嗎?」
第11章 惺惺作態
姜敏點頭。
徐萃跟著皇帝從燕王府過來的,久經風浪,淡定道,「陛下放心,有奴婢和魏鍾在,內御城萬無一失。」
「孫勿到了嗎?」
「傳了信——再三日。」
姜敏便解斗篷,「讓他給虞青臣看病——行了,安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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