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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她掌中掙一下,不住皺眉,艱難醒來,便糊裡糊塗地望住她——

夜燈流光下,眼前人頰生雙暈睡眼朦朧,烏黑的眸子像浸了酒,周圍的一切便在男人這樣的目光中沉寂下來,慢慢染上微醺的酒意。男人盯著她,忽一時抬手,勾在姜敏頸後。

姜敏瞬間僵滯。

男人一瞬不瞬凝視她,手臂用力往下用力,將她拉低,嘴t唇便輕輕貼在姜敏耳畔,「引開劉奉節……再尋一替身懸於城上,三軍高呼劉逆為陛下秘殺……短時必能收穫奇效……等他們反應過來……來不及了……」

姜敏感覺男人微涼的唇貼在自己頰畔,一顆心跟過了電一樣砰砰跳,半日勉強定住心神,「只怕……沒那麼容易騙過西北軍。」

「我昨日出去探過,城中流行繪身,易裝技藝可稱妙至毫巔。陛下放心……我見過劉奉節……那廝面貌形容一絲也錯不了的……」男人鬆手伏回枕上,「有我呢……錯不了,明日遍尋三軍,找個身形面貌近似的便使得。」他定定望住姜敏,慢慢眼皮下沉,又睡過去。

姜敏抬手按在自己心口,克制凌亂的心跳。原地坐著琢磨一時,出去尋齊凌。齊凌正睡得昏天黑地,聽見皇帝親自過來尋他,一骨碌爬起來,衣裳也不及穿,赤著一雙足踩著布鞋見駕。

姜敏如此這般囑咐過,齊凌只敢在心裡暗暗吐槽「何不等到天亮」,口裡恭敬道,「臣即刻去辦。」

姜敏回去時男人早睡得人事不知,姜敏坐下,伸手握一握男人鋪陳的黑髮,仍舊濕漉漉的,便取一塊大巾子裹住,慢慢擦拭。

男人有所覺,含糊地叫一聲,「陛下……」閉著眼睛抬手阻攔,「我自己來。」

姜敏攥住男人手腕,男人安靜下來,果然不足一刻又昏睡過去。姜敏飛速拭乾男人濕沉的發,攏好錦被,自己也回去裡間睡覺。

……

姜敏駐軍壁城的第四日,西北王劉奉節親自引軍十五萬殺來。姜敏命眾軍城門緊閉避戰不出。劉奉節到壁城才知道中京城那個當今小皇帝居然在城裡,一時間興奮不已,親自在外叫罵五日,姜敏只命偃旗息鼓,一副害怕會戰的樣子,連面也不敢露。

劉奉節一時間也沒得法子,只得命西北軍後退往平康寨下紮營。期間屢次叫陣,壁城全無響應,第八日上劉奉節探得皇帝領輕騎秘密出壁城往南方走,尋思著姜敏必是恐懼自家武德昌盛——這是要跑。

劉奉節越琢磨越覺機會來了,若是能生擒皇帝,或是殺了她,姜氏一脈再無人,江山就要跟他姓劉了。天與弗取反受其綹——劉奉節心動不已,親自點精騎一千,引軍追來。

劉奉節剛出門,薛焱點精兵一萬,突襲到平康寨下,西北軍將領朱存德倉促率軍迎戰,雙方斗得正酣,壁城方向忽然傳來三軍歡呼,驚天動地,「陛下生擒逆賊劉奉節——陛下生擒劉奉節——」

便見遠處城上緩緩豎起一根高竿,高數丈,竿頂懸著一個囚籠,籠中一人,遠觀居然然完全是西北王的形容。

朱存德大驚失色,一個恍神間,被突入眾軍殺來的薛焱一刀斬首。薛焱舉刀叉起朱存德的頭顱,縱馬揚刀四處遊走,在親衛的歡呼聲中示與西北軍眾人。西北軍這邊看著自家上官斬首,那邊看著西北王被俘,瞬間軍心潰散,抱頭鼠竄往平康寨涌去。

平康寨守軍唬得不敢開門,城下三萬軍將被薛焱當場斬殺五千,生擒二萬餘。薛焱大獲全勝,引兵回城。

劉奉節急追姜敏一日夜,對方就在一箭之遙,攆又攆不上,打又打不到,放又捨不得,只得苦追不舍。到驚雀山下道路難行,眼見有望,還不及欣喜,四下里殺聲四起,齊凌率五千精騎從山谷中殺出。劉奉節只一千人,還長途奔襲一日夜,根本不是對手。

劉奉節不愧當今悍將,見狀不妙,憑一柄殺刀獨自殺出重圍。姜敏駐馬山坡,眼見劉奉節要跑,引強弓搭箭,襲殺劉奉節心口。

劉奉節轉頭一刀砍斷,揚聲大笑,「今日認栽,咱們再打過——」便揚長而去,只撂下一千騎死的死,降的降,白白給姜敏送上良馬千騎。

齊凌收斂劉奉節敗軍,整軍同姜敏匯合,緩緩回城。崔喜留守壁城,親自迎駕。這一戰大獲全勝,劉奉節銳氣受挫,退回平康寨固守,不似先時意氣風發,不敢輕易出來浪了。

……

這一日天降暴雪,北風攜千鈞之勢,從西北荒原掠過。姜敏夜半被風聲吵醒,側耳聽一時窗外鬼哭一樣的風聲,披上大毛斗篷出去,剛走出門便被雪風拍得一個趔趄——壁城地處荒野,又無山勢遮擋,強風已經到了吹人即倒的程度。

姜敏扶住廊柱穩住身形,穿過內院到西廂,扣門叫,「虞暨,開門。」

無人相應。

姜敏附耳過去,裡間有細碎的響動——有人在。又叫,「虞暨,是我。」聲音還有,卻還是沒有人開門。姜敏取佩刀一格一挑去了門閂,側身入內。

虞青臣的屋舍特別交待過,燒得極暖。雖然沒有燈,爐火跳躍中仍然能夠清晰看見男人裹著棉被蜷在榻上,篩糠一樣地抖。這樣的天氣——果然又犯病了。

姜敏合上門閂疾步上前,男人齒關格格作響,哆嗦著勉強抬起頭,「陛……陛下。」

他竟然是清醒的——姜敏心中一動,不知從何時開始,虞青臣犯寒症糊塗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次居然全程清醒。姜敏應一聲,「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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