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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出去走了一遍,昨夜趁著記憶連夜繪壁城行軍別卷——剛剛又有些發熱,睡下了。」

魏昭道,「阿兄大病初癒,難免的。」又續道,「陛下,彌州人口土地甚茂,可同當年陛下所轄燕郡相比——若無忠直能臣駐守,不能長久。」

「朕同虞青臣也議過此事,他的意思——彌州可藉此一戰分作三州。」

「陛下——」

「今日不議這個。」姜敏一語帶過,「有個東西給你。」

皇帝勤政,議論政事沒有妥善的策略不會主動叫停,並不是「今日不議這個」,而是根本就沒打算同他魏昭商議——魏昭心下翻了五味瓶一樣,面上卻不露,刻意歡喜道,「是什麼?」

「你過來。」姜敏向他招手,從案上取一隻錦盒給他。錦盒一掌能握,魏昭接過打開,緞面盒底上薄如蟬翼一物,只有嬰孩巴掌大小,因為過於纖薄,無風自顫。魏昭奇道,「這是什麼?」

「虞青臣在繪身館訂的,必是給你的。昨日才送來——他自己病過一場,稀里糊塗什麼都忘了。」姜敏道,「這東西是繪身技師用來修整五官的,這一片做得極薄,日常能用,粘在皮膚上不刻意去揭不會掉——有了這個,倒不怕下雨了。難為虞青臣對你的膚色瞭若指掌,才能做得如此接近。」

魏昭面白如雪,半日埋頭跪下,「臣謝陛下隆恩。」

「這事同朕無關。」姜敏道,「你謝虞青臣吧,你心裡有你阿兄便是。」

魏昭回去在鏡前坐了許久,拾一塊巾子,一點一點拭去面上敷著的粉,露出黑而沉的罪印。魏昭拈起盒中薄如蟬翼的繪身,覆在那罪印上,嚴絲合縫——再也不用每日敷粉掩蓋,人人都說魏相酷喜濃妝,可誰知濃妝艷抹底下藏的什麼?

虞青臣得了這個,卻刻意通過皇帝給他,這是生怕皇帝忘了魏昭面上還有這個罪印呢。

第43章 拾遺

庭州都督伊慶春知道燕王殿下酷好馬匹,特意打發人遍尋南境草原,給燕王殿下獵來數匹姿質上佳的野馬,命周旺親自送去燕郡馬場。

姜敏帶著齊凌一早在馬場馴馬。兀自熱得一身是汗時,一騎飛馳而至,一邊跑一邊高呼,「殿下——中京急報——中京急報——」

姜敏側首,從馬上一躍而下,命齊凌,「圈起來,我要親自馴服。」內侍雙手奉上滾熱的巾把子,姜敏接了,擦著汗往外走。推開籬門快馬剛到,連滾帶爬下馬,單膝跪地,把粘著朱紅信子的封折雙手奉與姜敏。

訊件分朱紅信,胭紫信,天青信和無信——緊急程度由高到低。姜敏接過打開,立時怔在當場。

齊凌跟過來,「殿下?」

「帶馬——」姜敏轉頭叫一聲,命齊凌,「命王府三品以上將校到書房等我——回城。」

諸王封地由諸王管轄,官員自任,但最高只至二品,整個燕郡三品以上將校兩隻手都數得完——這是出大事了。齊凌心下一凜,打發侍從分頭去知會。等他完事回頭,燕王早不見蹤影,只得打馬追過去。

回城天已擦黑,齊凌直奔書房,到門口被內侍阻住,「非是我等不給齊哥哥臉面——殿下命三品以上議事,哥哥品級還差些。」

齊凌一滯,「我乃殿下內侍。」便往裡走。

「哥哥說笑了。」那內侍舉刀推一下,「此間誰不是殿下內侍?」

姜敏在內聽見道,「是齊凌嗎——讓他進吧。他整日跟著我,瞞不了他。」

齊凌往裡走,走一時轉身,向那內侍做一個鬼臉,「聽見沒,殿下說我整日跟著,你哥哥我即便不到三品——仍然是你哥哥!」便一頓小跑入內。

燕王中書劉軌正在說話,「既是陛下親下的旨意,殿下若不奉詔,不論誰為新君,日後都是個謀逆大罪,難以轉圜。」

「未必。」燕王內禁衛都督竇御道,「殿下同趙王一母同胞,若趙王繼位,殿下便不入京,至多一個謹慎的罪過,認個錯就過了。」

徐堅冷笑,「即便一母同胞,殿下據北境不回,趙王繼位心中能全無芥蒂?」

一時間眾人各持一辭,吵鬧不堪。分明只區區七個人,竟吵出七十個人的架勢。齊凌很快就聽懂了——當今皇帝快要不行了,臨死命三疆諸王回京。這是給新帝一個機會——要麼弄死,要麼拿捏,要麼籠絡……反正不能在皇位更迭時放任這些手握重兵的王爺們在外。

劉軌道,「三疆諸王——西北劉奉節轄二十萬囤衛,西南竇玉川轄十五萬,東北蕭承威轄三十萬。殿下雖轄軍最多,但殿下出身皇家,旨意原本未必就是針對殿下,殿下當為諸王表率,若率先不歸,必犯陛下忌諱。」

竇御一句「皇帝不久人世」到口邊又咽回去——畢竟上面坐的這位,是人家的親女兒。婉轉道,「陛下未必有精力計較許多。」

話雖然婉轉,意思都明白。姜敏閉著眼睛聽一時,「容我想想,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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