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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什麼出家人?中京大變在即,殿下做大事的——不問也知。」覺空抬手讓她,院中菩提樹下擺了棋盤。魏行儉含笑退一步也讓她,「和尚同殿下手談一局。」

姜敏坐下,毫不客氣執黑,先落下一子。

小沙彌送熱茶分與三人。魏行儉握著盅子在旁觀站,「宮闈之內事關聲名——臣今日特意在此等候殿下,想同殿下商議處置待詔司。」

「不必動他們。」姜敏道,「左不過是一個草詔的,翻不出天去。」

魏行儉皺眉,「事關遺詔,殿下不可輕忽——法理統序大過天,殿下不能讓與他人。」

「阿兄何意?」姜敏漸漸不耐煩,「都殺了嗎?皇帝還活著呢,近臣隨便就死——如此兒戲,皇家不要臉面嗎?」

魏行儉不想姜敏突然發作,忙撂了盅子,翻身跪倒,「是臣孟浪了。」

姜敏定一定神,上前拉他起來,「連日心緒不佳,連累阿兄——」便讓他,「還是阿兄同和尚對弈,我再戰一時怕要被殺得片甲不留。」

「殿下志不在此。」覺空道,「連阿儉都能挨罵,可見殿下近來心緒確實極其地不佳。」

魏行儉少有如此被訓,白皙的面上霞色半日不褪,只拈著子一言不發。姜敏自知理虧,可她久居上位,從沒有同人道歉的道理,只道,「待詔司剛死了一個總管,才換了個新的,委實不好下手。」

魏行儉抿一抿唇,想說話終於忍住。

覺空冷眼看著,終於忍不住做了嘴替,「不殺有不殺的法子——陛下最忌諱宮闈,只要叫他們在宮闈生事,陛下必定容不下。做些手腳逼迫陛下換人便有時機。待詔司務必要有殿下的人,日後由待詔司持詔宣旨——殿下才是法理正統。如此大事,怎麼能輕易袖手?」

「你——」姜敏一滯,「把宮闈掛在口邊,說這些話,你哪裡像個出家人?」

覺空冷笑,「我不是出家人,我乃西堤魏氏子弟,被迫剃髮拘在此間,殿下難道今日才知?」

姜敏同他話不投機,「東西拿來,我回去了。」

覺空一滯,只得撂了棋子入內。

「殿下。」魏行儉看覺空走遠才站起來,拱手道,「即便殿下心慈不肯動手,趙王絕無可能坐視,殿下——」他說著話一揖到地,「務請三思。」

「我心裡有數。」姜敏被他兄弟二人輪番勸說,t簡直招架不住,「待詔司還是以拉攏為上。」

魏行儉道,「崔玉姬心腹若能說動,怎能等到今日?新晉那個虞青臣——晉王可是他救命恩人。」

「阿兄不用管,我有法子。」姜敏道,「至不濟,我親往說服便是。」

「一介草詔文臣,臣去便行,殿下何需親往?」魏行儉正苦口勸說,覺空走出來,手裡捧著個朱漆匣子,「祈願寺大和尚命人八百里加急連夜送過來,昨夜才到。」

姜敏接在手中,「多謝阿兄。」又向魏行儉道,「待詔司阿兄不必費心,我有法子。」便辭行下山。

覺空望著燕王背影,「敏敏竟叫我阿兄——這是樂壞了還是糊塗了?」

「你難道不是她阿兄麼?」魏行儉停一停問,「殿下問你討的什麼?」

「金線芝。」覺空道,「祈願寺的寶貝,為換這個,我連夜畫的一幅春江夜旅圖給住持大師送去——可知我之墨寶,價值幾何?」

「覺空墨寶,無價。」魏行儉敷衍一句,問他,「殿下尋藥材做甚?」

「說是給孫勿拿去配藥的——還不止這一味,尋了許多名貴藥材,看樣子,應是祛腐生肌用。」覺空想一想道,「敏敏如今不是西堤幼童了,你少同她唱反調——我是迫出家脫離俗世,你不一樣,西堤若能再有進益,必得在你手裡。」

魏行儉沉默。

姜敏從臥佛寺回府天色已晚。中京夜禁無人行走,姜敏剛入未央坊,便見自家府門上守著一個人,暗夜裡伶仃坐著,孤鬼一樣——

虞青臣。

姜敏便想掉轉馬頭去後門。男人為馬蹄聲驚動,猛地站起來,僵立著,遠遠看著她。眼下再走實在露怯,姜敏足尖輕點馬腹,縱馬由疆,緩緩過去。

男人向她走近。到馬前止步仰首,「殿下。」

「何事?」姜敏勒疆駐馬,居高臨下望著他。男人仍是昨夜裝束,連鬢髮凌亂都同昨日一般無二,只面上醉酒的酡紅變作可怕的蒼白,眉目間疲倦乏力,混著三分羞愧七分恥辱。男人站著,看上去像個一碰就碎的乾燥的空殼。

「殿下——」男人低下頭,從脖頸到肩臂呈現一個失魂落魄的線條,「臣昨夜大醉,酒後失態,衝撞——」

姜敏被一個「醉」字激得火起,瞬間面上著了火一樣,「既知衝撞,還敢在此多言——還不閉嘴?」抬手便是一鞭梢敲在男人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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