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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外御城終於能夠乘馬。中京夜禁,御街空無一人,林奔有令牌無所顧忌,縱馬往自己住的立德坊去。正是坊內夜市熱鬧時候,林奔一向不愛跟人擠,又急於回去,便仍往走慣的僻靜暗巷走。到後灑街外巷時忽然聞到突兀的酒氣,轉頭見一個人形蜷縮在牆根底下。

林奔不以為意,只掩鼻速速經過,越看越覺眼熟,心中一動,走到近前撩開亂發,扣住那人下頷,托起臉龐。眼前人雙目緊閉,滿面通紅,身上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竟然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秦王殿下。

他不是去高澤問禮麼,怎的出現在這裡?

林奔往神志不清的秦王身上摸索一時,不見龍禁令。他是極聰慧的,稍一琢磨便知底里——這廝不知何故獨自回京,夜間宮門下鑰,皇帝不在宮裡,沒有龍禁令,沒有皇帝應允,誰也不敢私自放他入內御城。只是不知這廝何顧不肯回府,流落在這裡。

想是遇上什麼不順心,醉得人事不知。林奔抬足,重重往他腰眼上踢一腳,冷笑一聲走了。到巷子口忽一時止步,一個危險又誘人念頭油然而生——這廝獨自回宮,獨自在此間暗巷無人知曉,若不巧有個好歹,只能是天意昭昭,與旁人無涉。

沒了這廝,陛下還要攆自己麼?

……

辛簡撻使者入京,皇帝命安排京畿官驛居住。齊凌奉了秘旨要在這位使者面前從容耀軍,閃瞎其狗眼。便同轄下軍校商議,精心預備了騎兵槊兵步兵三輪演陣,打算趁雨夜裝作不經意地在官驛附近施展,加以震懾。

等都安排妥當齊凌一早親自入京請姜敏,「陛下且瞧天上雲頭,夜間說不得有雨,那廝出不得驛站,作不得耍,正好在屋裡看我暴雨洗甲。」又道,「魏昭昨日回京,三陣都請他親自指點過,必定不給陛下丟臉。」

「魏昭都外放都督了,還管你這閒事?」

齊凌厚顏道,「我同他是北境王府磨出來的交情,慢說是都督,便是再高三級的官兒,他也不能不管我。」

再高三級只能是相王,齊凌這廝全然口無遮攔,姜敏不跟他計較,便應了。原說散朝就去,誰知被林奔糾纏半日,傍晚時分才從衣京渡出京,往京畿大營去。

近晚果然下起雨來,入夜雨勢漸急。齊凌引三軍操練,雨水洗過甲冑烏黑鋥亮,火把照耀刀鋒似冰雪生寒,曠野中三軍軍容整肅,軍士殺聲震天,凜冽肅殺之意充斥天地。

姜敏由齊凌陪著,乘在馬上,披蓑衣觀看,到深夜操練完畢收兵回營,便往中軍帳。齊凌引京畿戍衛軍校陪皇帝宵夜說話。不一時官驛來報,說那使者聽見聲音,翻牆去偷看,這會子才回來,臉色發白兩股戰戰,效果超乎想像。

眾軍校哄堂大笑。姜敏便站起來,「朕自登基許久不曾同將士們夜間操練,當真酣暢——京畿戍衛拱衛皇城,爾等職責在肩重任在身,不可有一日懈怠。」

眾人站起身,拱手稱是。

「夜深,都散了吧。」姜敏說著便往內帳去。眾軍在後一連片跪倒,「臣等恭送陛下。」

齊凌陪皇帝出來,「好早晚了,陛下在臣這裡宿上一夜也罷了。」

「雖無大朝,明日南書房有議事。」姜敏便披蓑衣,「從你這裡過去,定要礙事。」

齊凌只得跟在後頭相送,「自打北境回來,臣久不見秦王殿下,殿下如何?」

「他?仍是那樣。」姜敏道,「好一時壞一時的。畢竟死過一回,隨他去。」

「殿下能從廢帝手裡死裡逃生,當真不容易。」齊凌打迭著言語寬慰,「殿下有統軍之才,再將養一二年大安了,平定北境,還要指望殿下。」

姜敏轉頭,「這話他同你說的?」

「是。」齊凌道,「當日平定竇玉川,臣同殿下相約掃平辛簡部,踏平南北王庭。」

「他?他那紙糊的身架子,你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姜敏笑一聲,便自登輦,「朕回去了。你得閒便入宮尋虞暨說說話,他一個人也寂寞得很。」

「臣遵旨。」

內禁衛簇擁著御輦回城。姜敏打熬一夜睏倦厲害,倚在大迎枕上打盹。御輦在靜夜中緩緩前行,忽一時一聲高叫有如平地驚雷,「前頭可是陛下御輦?」

姜敏驚醒,掀簾見魏昭淋得落湯雞一樣,驚慌失措攔在御輦前頭。便皺眉訓斥,「中京夜禁,你為大員當更守規矩,公然行走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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