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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階下便見魏昭等在殿門,姜敏止步。魏昭遠遠看見皇帝,疾行近前行禮,「臣請陛下聖安。」

「這熱的天,在此做甚?」

「臣來探望阿兄……探望殿下。」魏昭仰起臉,「聽聞殿下病重,臣實在不能放心——不想鳳台竟不叫外人擅入,只得在此等候。」

姜敏避過這一句,「虞暨應還睡著。」便往裡走。魏昭跟在後頭,「臣聽聞殿下為林奔所害——萬幸無事。」

「這事你自己知道罷了。」姜敏道,「休同外人提起,皇家臉面,由不得玩笑。」

「是,臣曉事。」魏昭跟著走,又道,「林奔喪心病狂害我阿兄,陛下萬不可輕饒他。」

姜敏不答,半日道,「林奔跟朕多年,又是王府舊人,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做下這等錯事,虞暨既然無事——下月是大禮時候,鬧出周張反倒不美。」

皇帝這話竟是要息事寧人的意思。魏昭心中一動,殷勤恭維道,「陛下慮的極是。」

二人說著話入殿。皇帝完全沒有叫魏昭迴避的意思,掀帷幕進去,虞暨果然還睡著,雙目緊閉,頰生紅暈,氣息奄奄的模樣。

姜敏走過去,探手搭在男人額上,仍是燙的。男人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燒熱難受,闔目躺在那裡,他被她一碰便睜開眼,含笑道,「陛下。」

魏昭忙著上前,跪地行禮,「臣請殿下安好。」

男人吃一驚,側首盯著魏昭,半日道,「你怎……阿弟來了。」說話間只覺臂上一緊,頭暈目眩中身不由主坐起來,等視線穩定,才發現自己竟倚在她肩上。

姜敏坐在榻邊,一隻手攏著他,另一隻手扯一條斗篷將他裹著。男人不想她在外人跟前也這樣,難免窘迫,卻因為實在燒得難受,抵不過心中軟弱和渴望,索性放縱自己倚著她,偏著頭定定地看著魏昭。

魏昭仰首,視野中男人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沒有根骨一樣倚在皇帝懷裡,黑而長的發散在身上,發尾凌亂地在御榻鋪了一地,衣輕而薄,散著的領口處露著纖細脆弱的頸項,突出的鎖骨,分明凹陷的一大片頸窩——

這麼個以色侍人的東西,居然是秦王。

魏昭心下冷笑,面上卻半點不露,「聽聞阿兄這回實在受苦了,可好些?」

男人尚不及說話,姜敏道,「你不見還病著麼——好什麼好?你也莫立規矩,坐著說話吧。」

徐萃聽見,搬椅子過來布置在榻前。魏昭傾身坐了,「原想著回州里當差,陛下恩旨,命留下觀禮——阿兄成禮是頂頂要緊的大事,臣自是要觀禮的,原想豁出去賴在京里,不想陛下如此體貼臣下。」

男人聽見,不安地動一下,想側首看皇帝。姜敏只握一握他的手,「也不是只為觀禮。」便道,「西堤魏靖公已經安排了你入族的禮,成禮冊封以後我們也要去西堤祭祖,你正好同行——省得西堤兩回折騰。」

原來如此。魏昭今日來是為探消息——如今已知林奔被輕輕放過,自己還要侍駕往西堤,還要入西堤魏氏。便徹底放下心,「臣入族是魏靖t公看著魏肅公,阿兄怎的不入?阿兄也是魏肅公正經義子,行了禮拜過的,魏肅公疼阿兄,只怕比疼臣更多。」

「我與阿弟不同,既自有名姓,不好勞動西堤。」

魏昭道,「高澤的事臣也聽說了,高澤目無秦王,目無陛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阿兄何必顧忌?他們那樣對阿兄,還能叫相王出高澤嗎?陛下怎能同那此不長眼的貨色作親?」

男人一聽這話瞬時血色褪盡,頭顱嗡一聲響,炸開了鍋一樣,疼痛入骨。姜敏有所覺,抬手攏在他腦後,將他面龐掩入自己頸畔,完全遮蔽了,抬頭便罵,「你阿兄病成這樣,同他說這些——把他氣出個好歹,還有誰來偏袒你?」

魏昭唬得站起來,「是臣孟浪。」又道,「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高澤如此欺負阿兄,如今竟要做相王宗族,享阿兄庇護。阿兄仁善,臣卻不能就忍了。」

姜敏攆他,「行了,你快滾了吧。」

魏昭連忙作了害怕狀,應一聲「是」,低頭往外走。到帷幕盡處悄悄側首,便見男人雙目緊閉,抻著頸子,前額用力抵在皇帝頸畔,瘦得可怕的頸上分明青筋突起,不住哆嗦——不過一句話就逼得要死要活的東西,能有什麼作為?

這回雖然失手,好歹難關已是過去,有林奔頂缸,與自己無涉——魏昭無聲冷笑,悄悄出去。

姜敏感覺男人抖得厲害,偏轉臉,在男人發燙的額上極輕地輾轉親吻。男人漸漸平靜下來,貼在她頸畔,極輕地喘。姜敏道,「魏昭故意說這話氣你,你再上當便是愚蠢至極。」

男人「嗯」一聲,「可是他說的……也不能算有錯。」咬牙道,「虞夫人攆了我兩次,三番五次羞辱於我,即便她於我有撫養之恩,如此這般,也早該還完了——我自己受她羞辱不打緊,陛下怎麼能有這樣一門不成樣的宗親?叫陛下受辱,我寧肯不做這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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