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嗎？」

「嗯。」沈澤頷首，不抱希望地開口：「你會去送我嗎姐姐？」

寧燦猶豫了一下說：「我下午那個時間還要上班，抱歉。」

「沒關係，你要是去我會更捨不得你的。」

沈澤吸了吸微微泛紅的鼻子，快速抽出兩張紙巾蓋到了自己的眼睛上，掩耳盜鈴地掩蓋著自己的悲傷。

時隔大半年在重新坐回到這個位置上，寧燦也不免有些唏噓和感慨，她突然問：「麥麥呢？它不在嗎？」

「送去給我爸媽養了，太遠了，它有心臟病，受不了長途折騰。」

「心臟病？」寧燦完全沒想到到那條活潑好動的小金毛會有著心臟病。

「嗯……其實我也有。」

寧燦驀然抬眸，詫異地盯著沈澤看，「啊？」

「其實有件事我忘跟你解釋了，我小時候因為心臟病休學了三年，回來以後發現很難和融入集體了。我覺得很丟人，就給自己安排了個社恐的人設，覺得至少聽起來挺酷的，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獨來獨往。久而久之，再加上心理暗示吧，我確實有些社恐了，一到人多的地方我心裡就悶悶的，也不太自在。」

「和你……和你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確實是我少有快樂熱鬧的時光，我也沒想到我能話那麼多，那麼開朗外向。」

沈澤自我剖白了一番，對上寧燦的目光，他像是被光刺射到了一樣猛地低頭，接著說——

「別這麼看著我，也不用心疼我，我已經差不多好了。當年那個醫生說我活不到20歲，但我現在21歲，馬上就要22了，如果按他的話來說我已經重生過一次了。」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沒有那麼喜歡你，我只是因為好奇，因為勝負欲才如此，但我一直很清楚我心裡的感情。」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的心臟從來不會和我撒謊。第一次透過這個玻璃往外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臟就多跳了一拍，我當時還差點以為自己的心臟病又犯了哈哈……」

寧燦抿了下嘴唇，選擇誠實地說：「其實那天

我真的也對你見色起意了一下。」

「因為我像段嶼嗎？」沈澤自嘲一笑。

「不是，當時我確實是這麼覺得，現在想來你不像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起意下去了？」沈澤嘟著嘴，佯裝生氣，實際眼裡的星光暴露了他的愉悅。

寧燦聳了聳肩說：「因為後來我真的把你當弟弟了，誰讓你總姐姐姐姐的叫，代入感太強，已經適應身份了。」

「啊？！」

寧燦笑著給沈澤上了一課：「沈澤弟弟，以後遇到喜歡的女生，如果比你年紀大，在追求她的時候，不要再叫她姐姐了，這樣只會提示她你們兩個有年齡差。」

「學到了……」沈澤雙手摩擦著杯壁，沉思了片刻說：「不過我感覺我也用不上了，有些喜歡這輩子只要一次就好。」

「我還是要正式地表個白，我喜歡你，寧燦。」

「我知道，謝謝你。」

……

-

沈澤這次婉拒了父母要來送他的提議，選擇自己一個人出發。他在期待什麼自己很清楚，雖然明知不可能，但看到和寧燦空空如也的聊天框時還是會心底泛酸。

他到底在奢望什麼，姐姐怎麼可能會來送他呢……

「沈澤！」

沈澤剛把行李辦完託運，正準備去安檢，像是心靈感應版驀然停下腳步，果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喊他，他立馬慌亂地四處張望，在看到機場大門寧燦的身影后瞬間紅了眼圈，他立馬跑過去，一把擁住了寧燦。

「我不想走了……」

沈澤彎腰將腦袋埋在寧燦的頸窩裡，嗡聲說。

「出息，早知道就不來送你了。還有你最好不要把你的鼻涕蹭到我的頭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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