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誘人的一副畫卻只讓早退的人瞧了個遍。
顧驚山撇下秦岩他們回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笑著在山崖邊的位子坐下,和一邊身著便服的女保鏢對了下眼。
閒來無事,拔毛的少年變成了顧驚山唯一的樂子。
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視線有沒有被人察覺,和那殺魚的同夥直直對上才不慌不忙地收了回來。
沒一會兒,玩盡興了的張金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喜潔的人不少都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把身上的血腥味洗乾淨了才在顧驚山隔壁的桌子落了座。
靠近山崖這群人也沒敢作妖,老老實實地逗弄打趣,吹噓著自己今天的戰績。
山崖靠里有個小舞台,也有移動的酒水鋪子,不少小年輕都在炫技,好生熱鬧。
秦岩知道顧驚山喜靜,特意把遠離喧囂風景又好的一桌留給了他們四個,讓保鏢在中間和其他人隔開。
段崇明殺完雞回屋洗了個澡才去超市拿酒水,他隨便挑了幾瓶看度數,顧及那幾個不常喝酒地便又放下超過八度的。
「誒,今天秦岩邊上那個長發美女是誰?」
不著調的話落在段崇明耳邊,讓他的耳朵原地立正。
「不知道,」同夥有些疲軟地塌著肩,「你要是喜歡可以去向他討一下。」
「勾八,我才不去呢。」先說話的那個撇了撇嘴,對同夥的不安好心瞭然於心:「要我說,還是直接和她聊一聊,私下交易好了秦岩難不成還不會放手?」
「嘖,懸。」同夥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岩這人占有欲多大,他想要的東西誰都不能讓他吐出來,就算他不要了爛在泥里也不讓人撿……」
「譬如他院子裡那具屍體,他爸想在那建個噴泉硬是被他攔住了,簡直就是死了都要愛的代表。」
「哎,」那人用想說不敢說的眼神瞥了下他,故作鎮靜道:「秦岩是個長情的,要不然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找第二個。」
段崇明面無表情地把手裡的易拉罐捏得變形,只差一點就能讓裡邊的液體蹦出來。
他走得早,渾然不知身後的兩人突然的沉默。
「他最好不要。」張金偉皮笑肉不笑道。
他可不想再來一隻咬他屁股的土狗。
張金偉把從智利空運過來的車厘子放進籃子裡,後知後覺道:「等等,秦岩身邊哪有美人?你說的不會是顧驚山吧?」
張金偉疲軟的神經一下子拉緊了,回味了下兩人的談話,用「你想死直說」的眼神看著他。
「啊?不是,你別瞎說,我說的是那個棕色頭髮!!!」
「你不早說……」張金偉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心有餘悸道:「這不同頻的交流要是讓秦岩知道,少不得要嘲笑我一星期。」
身邊那人比他還害怕,虛弱道:「我看你接話這麼自然還以為你秒懂了呢,你差點污衊了我的清白。」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肖想顧驚山啊,不等薛老爺子來他家親切問話他就得先被顧驚山削一頓。
第19章
段崇明拿著從超市買的酒水在路口頓了會兒,眼神划過那唯一一個空著的位子,眼神閃了一下。
他坐下的動作很輕,又或者說是有點謹慎,小心翼翼地把控著動作的幅度。
但就算如此,當背完全往後一靠,不論是衣角還是脖頸,都能碰到身後那人被風吹起的長髮。
風一吹過,比緊張更先一步到來的是那股淡淡的木質香。
這一成不變的淡雅沒有摻雜任何血腥味。
段崇明無端沉默下來,直到許南禾來之前都提不起什麼興致,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陳說的話。
還好,不一會兒陳說兄弟倆就沉迷於遊戲了。
終於還他個清淨。
左邊是如膠似漆的小情侶右邊是在遊戲裡殺紅眼的兄弟倆,坐在中間的段崇明有些左右為難,破有一股自己被四面八方包圍的感覺。
尤其是身後,感覺跟一堵牆似的,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從程晚手裡得到一會兒許南禾使用權的段崇明大鬆一口氣,悶了一口他們口中不好喝的酒水,回味著那淺淡似水的味道,道:「不如暮色。」
話音剛落,段崇明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什麼東西滑過,輕得像羽毛,給那塊皮敷上一層瘙癢的藥。
他手一頓,眼神稍有些僵硬。
身後、身前、身邊都各有各的熱鬧。
耳朵背包上了一塊布,過濾著所有的話語,那些話語像無意義的字符,從左耳鑽進又從右耳鑽出。
顧驚山並不知道自己的頭髮幹了什麼好事,只是不經意間的一瞥讓他發現側邊的那隻手時不時抽動一下,貌似得了帕金森。
穿上外套以後,線條流暢的肌肉全被擋住,沒了讓人一飽眼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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