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我錯了!」
信徒早在柳妍來的時候就退下了,有些肉疼道:「再神的仙兒也逃不過家法啊。」
段崇明若有所思地盯著地板,把自己之前記得筆記全擦了,重新寫上更權威的。
他可知道程晚是怎麼追上許南禾的……不對,是怎麼讓許南禾步步失守的。
陳說解決完人生大事以後縮著脖子進了門,一屁股坐下就開始念叨:「這天好冷啊,陰冷陰冷的,我覺得下午我就可以把衣櫃下邊的羽絨背心拿出來穿了。」
「對了,段哥,你昨晚怎麼又回家了,不是說好了要吃一頓肯德基嗎?我都給我哥說好了,下了晚自習以後去後門拿外賣,怎麼我一轉身你就不見了,去宿舍找你也沒人開門。」
陳說抬了抬自己的小眼鏡,噼里啪啦一頓說,說完以後發現他家段哥完全不搭腔。
小眼鏡眯了下眼,疑惑地伸手在段崇明面前晃了晃:「段哥?」
段崇明眼睛猛地一睜,「怎麼了?」
怎麼了?他還想問怎麼了呢。
陳說狐疑地看著他,「怎麼感覺國慶放假回來你就不太對勁。」
「你想多了,」段崇明翻出一本地理雜誌,眼也不眨道:「我只是覺得學著有些無聊。」
聽到正確的理由,陳說舒了口氣,「我說呢,你怎麼一天魂不守舍的,該是高三了感覺到作業的繁重了吧!」
「你說說,當初去學文多好啊,非得一頭栽進理科的深海。」
陳說可不能理解他段哥了,一馬絕塵的文科大佬怎麼非得去非洲東山再起。
「沒意思,那些東西背下來消化了就行了,分的多少全看腦子夠不夠靈活。」段崇明用指肚抵著書的頁腳,無所謂道:「理科多有意思,一棋下錯萬盤皆崩。」
陳說努了努嘴,沒敢說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理綜,只得在心裡暗嘆一句:老天爺賞飯吃就是好。
想到這兒,陳說又轉頭看了看那角落的一對佳人。
這人和人能玩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的,天才的身邊儘是天才。
這麼一想,陳說心裡忽然有些高興,按這個說法他也是個天才!
段崇明瞄了一眼自己莫名興奮起來的同桌,有些無聊地收回視線,盯著攤開的白崖照片出了神。
學校是一個社會,社會又是另一個社會。
在學校里,每個年級之間都有鴻溝,更何況是學生和社會人之間呢。
相差的歲數橫著閱歷,三觀,並不是一句輕飄飄的我喜歡你就能夠一筆帶過的。
段崇明沒打算讓自己的初戀胎死腹中。
只是在所謂的追人行動中,他沒能掌握到分毫主動權,一直被人玩在股掌之間。
撩撥的,主動的,讓人心癢的,始終是那個張口閉口喊著「你要先追我」的人。
這戀愛的前奏,什麼時候才能停。
等成為金主,他總能拿回自己應有的權利吧……
段崇明反手掏出手機,借著監控死角瘋狂點動著屏幕。
之術,御夫之道,兩相結合才是最完美的計策!
段崇思夜想的合同此刻悄然無聲地擺放在顧驚山的辦公桌上,每一句話顧驚山都曾好生瞧過。
啪嗒——
合同短暫地看了一眼塵世,下一秒就被關進暗無天日的抽屜。
顧驚山收了收下巴,決定把自己設下的追求期再拉長一些。
少年人的青春情動,確實挺有意思。
當辦公室內唯一的異類被收編,被奪取光芒和矚目的物件全部重新回到顧驚山的視線。
電腦屏幕上,西克萊暴跌的股價泛著盈盈紅光。
顧驚山鬆散的神情多了幾分沉重,眉心始終團聚著一團很淡的疲憊。
從五月回國他就下了第一顆棋,醫療改革,新藥研發,抗癌新技術的爭奪……一顆棋子捎帶著另一顆,占據了冰山一角的棋盤。
漆黑的雙眸閃過一抹寒芒,深深注視著那急速彎折的曲線。
埃爾金卸任當天顧驚山也在場,他親眼見證了西克萊權力的交接。
年邁的埃爾金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發布會,當著眾多記者的面宣布了西克萊下一任掌門人。
年邁的雄鷹用那雙渾濁卻不失銳利的眼緊緊盯著台下的某一點,中氣十足道:「dann ... Strmt vorwrts, Nachwuchs!」
顧驚山坐在最後一排,和台上的人無聲相望著。無人知道埃爾金的這句話不是送給自己孫子,而是送給自己最大的對手。
晚年的爭鬥,讓那些隨時歲月流逝、隨著容顏老去所不見的衝勁和冒失慢慢流淌回埃爾金的血液,也讓埃爾金在宣告老去這天坦然承認了對顧驚山的欣賞。
掌聲如雷,接過權柄的皮埃爾笑得張揚肆意,近乎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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