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多在周末,熱鬧卻也鬧人。
顧驚山煩不勝煩地拒絕了些人,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那吃著悶醋分外可愛的金主了。
可惜好景不長,金主很快就把他家這個招人的傢伙安排到了沒人叨擾的位置。
上五休二,遲到早退的班讓林殊一頓羨慕,好死賴活地嚷著要見自己未來的老闆娘。
顧驚山一個冷眼甩了過去,不緊不慢道:「嫌自己的活太少了?」
林殊做了個封口的動作,皮肉不笑地出了辦公室,驀地想起什麼,又回到辦公室,正色道:
「忘了說了,這周五江城有個拍賣會,算得上是江城各大企業家結交攀談的橋樑,萊夫要在江城立足少不得要和他們接觸。」
顧驚山思忖了一會兒,「早年間江應知牽頭辦的慈善拍賣會?」
「是,他走以後他的妻子杜時歌就把這個擔子接了過來。」林殊道。
杜時歌還有個別稱叫做鐵娘子,早些年可比江應知還要出名,只是後來生了孩子便不太愛拋頭露面了。
有傳聞說鐵娘子收了心,一心想做賢內助。但顧驚山卻是知道,江氏集團和四海集團這幾年的推動的決策都少不了她的影子。
顧驚山:「把拍賣會的物品清單給我一份,順便捐一尊清代德化窯白釉坐獅觀音像。」
拿到清單,顧驚山神色淡淡,一直翻到最後,看見角落的那摞塔羅牌波瀾不驚的雙眸才浮上點光亮。
想到最近對西幻頗感興趣的金主,顧驚山勾勾唇,定下了這次的目標。
看了看時間,也該到回家的點了,再晚些就要編造藉口去解釋了。
江城一中離北山苑算不上遠,地鐵坐一站便到了。
段崇明每天上完晚自習便在小區門口買著宵夜上樓吃,對自家那個挑剔地只喝露水的仙女段崇明總算摸索出了一套應對的法則。
一進門就先把東西放下,熟練地打開冰箱開始洗瓜果,不能吃的皮全給他削了。
相處久了,段崇明也發現顧驚山這個人其實也不算是百分百純血禽獸,上學的日子只淺嘗輒止地親他一親,絕不干多餘的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強行壓抑了自己的獸性,才總在周末爆發,對他上下其手……
顧驚山慢條斯理地咬著果肉,望著發呆的金主,輕聲道:「明天有個展,我可能得回來晚些。」
這報備的話一出,段崇明立馬忘了內心的譴責,找回一家之主該有的樣子,不無不可道:「行。」
正好,他回家去看看他那許久不見的老父親。
顧驚山眼尾一揚,從金主臉上的神情品出一行字:未婚先孕不敢說,可憐老父親一人在家苦守。
眯了眯眼,顧驚山懶散地窩進沙發,問道:「你父親還總去瞧你?」
段崇明搖了搖頭:「也就頭一個星期才這樣。」
「那,學校很好玩?」
段崇明看著電視,隨口道:「還行吧,不讀書的時候都挺好玩的。」
「……」顧驚山歪著頭,道:「我看你最近讀書要比先前更上心了。」
課也不逃了,每天準時準點地上學放學,讓他一直昧著良心做了好久的正人君子。
段崇明後知後覺地領悟了他的意思,握了握手心,故作鎮靜道:「最近活動多……」
「高三了也還這麼多?」顧驚山揚著尾調,擺明了不信。
「……」段崇明沉默了,他說的活動確實跟高三沒多大關係,但是,他主動參與了。
顧驚山不咸不淡地吐了句虎狼之詞,只把金主捋順的毛給炸開了花:「所以是活動比我好玩?」
段崇明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他,臉上的神情就差沒說:到底是誰玩誰了。
顧驚山落寞地垂著眼,濃密纖長的睫毛投射下一把小扇子,醞釀出無限的憂鬱。
「厭了倦了,說的話卻比誰都好聽。」
不可理喻!胡攪蠻纏!惡人先告狀!
段崇明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道:「我突然覺得高三是該好好讀書,兩個人的學歷要是不對等,以後少不得被人欺負。」
顧驚山點了點手心的枕頭,半闔著眼道:「你不是不喜歡讀書?」
「是不喜歡,但也不是討厭。」段崇明找到了自己的邏輯鏈以後說話都理直氣壯了幾分:「只是高三都讀到這兒了,不拿個好點的本科學位我也過意不去。」
「……」
所以先前說的那些不落俗套的話全是說給他聽的?
顧驚山似笑非笑地好好打量了一番金主的神情,從細微的變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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