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自己主導著爽一次,那不是虧本買賣嗎?
顧驚山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睛黑得發沉,失去的清醒和理智終於重回身體。
段崇明皺了下眉,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攤平蓋在顧驚山脖子以下,順帶遮住某個欲求不滿一直挺立的傢伙。
「所以,這算是我們的分手炮。」段崇明盯著顧驚山,認真道:「包養合同第一條,乙方可以隨時解除合同。」
嘴被堵住的顧驚山說不出一句話,眼神能傳遞的東西被金主盡數拒之門外。
遙遠的從前因為為數不多的道德感和良心敲下的第一行字跨過時間的長河,重新回到顧驚山手上。
然後,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在自己懷裡意亂情迷的人干錯利落地轉身離開。
半開的臥室門讓外面所有的動靜暢通無阻地傳入顧驚山的耳朵。
顧驚山眸色發沉,幽深的眼底涌動著分辨不清的情緒。
一牆之隔的兩人是截然不同的情緒,段崇明臉上的快活和自由終於在這個晚上徹底回歸。
他不想再去糾纏太多,這個無傷大雅的報復反正是讓自己爽到了。
段崇明沖了個澡,從衣帽間撿了身乾淨的衣服換上,要走之前站在我是門口好心道:「計時結束手銬會打開,不影響你明天上班。」
說完,段崇明就要把門帶上,在門將要合上的瞬間,動作一頓。
就當顧驚山意味轉折會出現的時候,段崇明看著自己中指的戒指,沉聲道:「我們好聚好散。」
話音剛落,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這道聲音比去年聽到的輕得多,卻重如千鈞般壓在顧驚山的心上。
第53章
半個小時後, 伴隨著兩聲清脆的機器音,顧驚山的雙手得到自由。
顧驚山沉默地坐起身來,肩後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滑落至身前。
酒精早已隨著獨處的時間散的一乾二淨。
發散的視線不知何時凝聚在無名指, 藏著特殊意義的戒指不聲不響地待在那裡。
在金主靠近手腕的那一刻,顧驚山以為這枚戒指也會被取下。
到了最後, 帶上的戒指既沒人取下, 也沒有誰貪婪地擁有兩個。
本是一體的戒指此刻卻天各一方,顧驚山垂眸,把戒指取下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內圈除了三個醒目的英文字母還有一圈分辨不清的迂曲符號, 緊緊包繞著中間的名字, 似纏似繞, 把這個名字緊緊禁錮著。
顧驚山喟嘆一聲, 拋去過往的不以為意,把兩人之間的嫌隙放到正面,仔細端詳。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也知道該怎麼做,只是下意識地封鎖了出路。
在塵埃落定的瞬間, 顧驚山近似頓悟般穿過了眼前的濃霧, 找到了開鎖的鑰匙。
答案方方正正地躺在門內唯一的一張桌子上,鑲嵌在美玉之間。
裂了縫的美玉不再完整, 衍生出纏綿的躊躇不決。
顧驚山枯坐了良久才起身下床,神色淡然地把腳銬扔在地毯上,隨手從一邊扯了件衣服穿上。
他先是去衣帽間轉了一圈,在發現只少了一套衣服後喉結動了動。
如顧驚山所料, 整間屋子的東西都沒少,仿若另一個主人不是離開只是因為臨時出門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顧驚山在深夜洗了個澡,拖著濕潤的頭髮在沙發坐了下來。
打開電視, 按了暫停鍵的史詩劇映入眼帘。
顧驚山拿了張毛巾不緊不慢地捏著頭髮,半睜著眼,看著屏幕。
虛無的視線沒有聚焦,只讓電視當了個熱鬧的噪音。
十一月份的江城已然夠冷,客廳的暖氣開得很足,很快就讓顧驚山的頭髮幹了大半。
沉思的人偶爾眨眨眼,宣布自己還活著這個事實。
「其實我還騙了你一件事。」顧驚山對著空氣喃喃道:「第一次見你,是在七年前的Nazaré。」
薛蘊青走後的那年,顧驚山用碩士學位為自己的學醫生涯畫下了句號。
而後的一年裡,從容淡定地挑戰著人體極限。
攀岩、賽車、翼裝飛行、跳傘、衝浪……
一切讓腎上腺爆發控制大腦的東西顧驚山都喜歡。
當大腦變成空白一片,人就徹底成為了世界的一部分。
從哪來,到哪去,都不需要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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