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崇明冷冷勾唇:「你再說話今晚就洗冷水澡。」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顧驚山識趣地眨了下眼。
等耳邊的呱噪全部消失,段崇明又有些不適應了。
生好火後用餘光不經意地看了顧驚山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花貓版的顧驚山逗笑了。
顧驚山現在的造型和平時的形象反差太大了,一點也不成熟穩重。
結合身後的背景,特別像一個落魄的娃娃,被惡毒的後媽撿回了家。
顧驚山無所覺地把視線從沒有變化的大鍋水移開,看向憋笑的金主,伸手摸了摸自己臉。
指腹擦下來的灰很黑,一看就是剛才的碳被留在了臉上。
顧驚山揚唇,輕聲道:「這還是你最近第一次笑這麼開心。」
段崇明努嘴,目不斜視地盯著火:「你要是不搞那些么蛾子,我會比現在更開心。」
顧驚山疲軟地把頭往邊上一靠,很自覺地倚著金主的肩膀,低聲道:「成熟克制,穩重隱忍,這些詞眼總會在年齡不對等的關係里出現。」
「總會有一個人自以為是地為對方想好退路,卻又心不甘情不願地留了一條坑坑巴巴的路,還時不時回頭呼喚,讓轉身的人一再回眸。」
「愛是人類情緒的留白,沒有定義,沒有標準,沒有參考可言。」顧驚山緩緩睜眼,凝眸看著跳動的火花:「這門課我學得有些差勁,直到現在才領悟獨屬於我的那份愛是什麼。」
段崇明沒吭聲,眼神隨著火光閃動。
「是不擇手段地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顧驚山緩緩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很強勢,一如顧驚山這個人隱藏在骨子裡的恣睢和霸道。
劇烈跳動的心臟信號出現在脖頸,出現在鼓膜,出現在每一根血管流動的地方。
顧驚山安心閉眼,靜靜聆聽這份不屬於他的律動。
這間暫屬於柳劉的房子就像顧驚山所看到的這般簡陋,熱水器是沒有的,只有柳劉自己做的大浴桶。
顧驚山靜看著裝滿熱水的另一個盆,喃喃道:「橫穿亞馬遜雨林的時候比現在更狼狽……」
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的顧驚山站著沖了個澡,然後躺在金主的腿上在露天的院子享受洗髮服務。
段崇明對自己被打濕的褲子沒有任何留意,一雙眼全部放到了手心的頭髮上。
想到是自己使喚別人去打掃不用打掃的地方的人難得良心發現,主動承擔起了為顧驚山洗頭的義務。
很小心地瞥了眼閉眼享受的顧驚山,悄悄地把發尾粘上的死蜘蛛還有蜘蛛網扯了下來。
嚯……
完成任務的段崇明舒了一口氣,幸好這傢伙不愛摸自己的頭髮,不然發現這個死蜘蛛不得反過來將他好幾局。
「還有哪裡癢嗎?」
「沒有。」
「力道怎麼樣?」
「可以輕點。」
段崇明無師自通地學著理髮店的按摩手法,用顧驚山滿是泡沫的頭髮弄了好幾個髮型,呢喃道:「要是有髮膠就好了,我還能親眼看看海膽在三次元行走的樣子。」
閉著眼的顧驚山沉默半晌,輕聲道:「不是說頭髮是夫妻兩人的共同財產嗎。」
段崇明才不上當:「誰跟你是夫妻。」
「確實不是夫妻。」顧驚山靈機應變道:「是夫夫。」
段崇明的頭點到一半,聰明地選擇了不說話。
把泡沫清完,段崇明把顧驚山的頭髮一把包住,發號施令道:「回屋帶著。」
「好。」
重新回到板寸髮型的段崇明沖澡的時候就把頭給洗了,收拾好一切也才過了三分鐘不到。
他打開門,看著書桌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頓時又有了和下午截然不同的感受。
顧驚山想要接吹風機的手被段崇明一把打開,發出很輕的一聲響。
顧驚山抬頭,老實道:「其實我會吹頭髮,只是吹得不大好。」
段崇明沒搭腔,把毛巾解開,用熱風把顧驚山的頭髮全部吹到臉上。
被自己的髮絲鞭策的顧驚山皺著眉,忍受著這份不痛不癢的閉嘴套餐。
段崇明的手穿梭在逐漸乾燥的髮絲之間,把頭髮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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