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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巴克確實與眾不同——花瓣厚實如天鵝絨,顏色深得幾乎吞噬光線,只在邊緣透出一絲暗紅,像是即將凝固的血液。

那些顧驚山苦尋了小半天的花就這樣肆意地看了一條長長的道,優雅,高貴。

「四月天氣寒冷,它們的顏色比平時顏色更深些。」吳芳怡輕聲解釋,生怕驚擾了花叢間那個專注的身影。

「剪刀在那邊掛著,需要的話我給你拿過來。」

「好,多謝。」

顧驚山的大衣靜靜躺在司機的臂彎,他半跪在花田間,剪刀精準地避開每一根尖刺。

吳芳怡看著顧驚山蹲踞在地,親手裁剪著花,一時間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她大概知道這束花最後會出現在誰的手上。

明明是圈子裡瘋傳的人吳芳怡卻沒有見過他的照片,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守著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

顧驚山認真裁剪著,眸光微動。

嘴唇輕啟,打破了一直充斥在兩人之間的那份沉默:「琴房的花束很好看,那段時間去琴房的人要比以往多了許多。」

走神的吳芳怡一個激靈,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你知道是我放的?」

「嗯。」

顧驚山應聲道。

他不僅知道琴房每日不間斷的花是誰放的,更知道偶然出現在班裡的集體花日是由誰一手操辦的。

顧驚山:「不管有沒有我的認可,你的天賦和實力都擺在那裡,等著另一個人發現。」

吳芳怡抿了抿唇,小聲道:「可是你就是第一個認可我的人。」

他們這種家庭生出的孩子,從出生就註定了背負著整個家族的榮譽和使命。

她的子宮她的身體,都是為了孕育出兩個家庭的紐帶。

吳芳怡沒什麼遠大的志向,只是發自內心地牴觸著那個早就註定好的結局。

她從接觸花藝到愛上花藝不過一個周,然後隱姓埋名地在學校的花藝比賽交上了自己的第一個作品。

要是讓現在的吳芳怡去評判,那一次的插花就只值四個字——亂七八糟。

但偏偏這樣的花,也得到了一票。

【很大膽的想法。】

橫衝直撞的配色,亂七八糟的花種,從死沉的花中翻湧的情緒讓顧驚山駐足,隨心寫了一句話。

"我的認可只是一塊敲門磚。"顧驚山將最後一枝花裁剪下來,抬眼的瞬間,吳芳怡仿佛看見他眸中閃過一絲近乎溫柔的神色,"不是托舉的手。"

「那些冒然升起的情緒和喜歡無關。」

放在以前,顧驚山不會和吳芳怡說這些。

點頭之交的情誼,不必說一些多餘的話,做一些無用的事。

「喜歡……」

「我知道真正的喜歡該是什麼樣的。」顧驚山淡淡打斷了她的解釋,把黑色的綁帶纏繞在不再能傷人的花枝上。

他單手拿著花,說不出那張臉和花那個更勝一籌。

「別把目光局限在我身上了,去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顧驚山勾著唇,臉上掛著的笑和當初吳芳怡偶然窺見的那抹笑很像,卻有很不像。

「這束花就當那張紙條的回禮了。」顧驚山輕言做下交易的定論,從怔愣的吳芳怡身邊走過。

他身上的木質香飄繞在吳芳怡的鼻畔,是和皂角味截然不同的味道。

吳芳怡聞出了香根草和琥珀的淡淡尾調。

潮濕的泥土與微鹹的礦物味交融,在其之上是高大而茂盛的雪松,深沉而持久屹立在那裡。

是看似清淡實則很有侵略性的味道,和吳芳怡記憶里的味道全然不同。

顧驚山接過司機遞來的紙條時,天色已沉。

那些彎彎曲曲的路毫無規則地分布在圖上,直指最後的終點——烏山。

晚風掠過他的大衣下擺,帶著去年六月的溫度,卻裹挾著今年四月的風。

路燈把春的點點痕跡照得分明,提醒著顧驚山現在並非六月。

還未登頂,喧囂聲便順著風灌入耳中。

他在同樣的位置,聽到了截然不同的故事。

"紅孩兒對老皮?"觀眾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老皮上次和人比娛樂賽還是三年前吧?"

老皮……這個名字真是太久沒聽到了。

顧驚山壓眼,視線長久地駐足在最亮眼的紅上。

全新設計的車衣在燈光下流動著暗紋,黑色線條如同夜色在車身上流淌。

這輛車改裝得越來越像他的灰幽靈,卻又處處彰顯著主人的個性——就像那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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