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當今仙道,也許才只是剛剛入門而已。他還需要更為用功。
「離淵兄,冰糖蓮子。」風姜在離淵背後忽然出現。
「多謝,看起來很好。」離淵欣然接過。
風姜現在對待離淵非常和風細雨。
首先,離淵兄能夠欣賞他的廚藝。
當然微生弦和葉灼偶爾也能欣賞,但是他們常常意見不同,離淵兄則能夠均勻地欣賞一切,有時候還能告訴他,哪個東西阿灼興許會喜歡,哪個似乎更加符合微生宮主的口味。
至於第二個原因……每次和離淵兄愉快交談,風姜都會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心虛。
因為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煉過一份很毒的毒藥,毒性之劇,無以言表。後來,那份毒藥被阿灼拿走了。
阿灼並不是那種會收著毒藥,等有朝一日派上用場的人,他拿了當即就會下掉,而且,會是明著下。
最近風姜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的那份藥,應該沒有落在其它人頭上。
可是,離淵兄為什麼看起來一切正常呢?
風姜笑盈盈端來一物:「離淵兄,這是去年泡的青梅酒。」
離淵接過。
「有毒?」看著那酒,離淵道。
「有,」風姜說,「那離淵兄還想嘗麼?」
離淵思忖些許,啜飲一口。
其實喝起來不錯。
毒藥無色無味,卻是質地圓融,恰好沖淡了青梅的酸澀。
「風姜兄,這酒你釀得很不錯,」離淵審慎道,「但渡劫以下的人恐怕不能喝。」
風姜小心看他神色。
——真沒事啊?
卻是不期然對上了離淵的眼睛。
莫名覺得,雖然清徹,但也深邃。
「風姜兄這幾天在想下毒的事?」離淵道,「不必在意,那是我和你們二宮主之間的事。」
啊?原來一切都很明了麼?這都能對他這個煉毒的人沒意見?
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來龍去脈,但聽著又好像話裡有話。
風姜小心出聲:「那你會把我們二宮主……怎麼樣麼?」
注視著遠山之間那道飄然凌厲的紅衣身影,離淵蹙眉。
「你是怕我用他曾經對付我的手段去對付他麼?不會如此。」
「那你中了毒,不生氣?」
「自然是有。」離淵說。
「你們二宮主行事,的確是不擇手段不計後果,並且不以為錯。」離淵想了想,說,「那是因為他的道就是如此。就算殺了他,他也還是如此。」
「至於道理,和他更講不通。」
他看著那遙遠身影斬出一道彎月般冰涼的劍光。
「他有他的道,我亦有我的道。所以我會打敗他,讓他知道,他的道,有些地方是不好的。到那之後,所有帳我自會和他一一算清。」
「當然,也有可能,我未能敗他。」離淵淡淡道,「那就是我的道不如他的道,道不如人,我甘心受教。」
他看向風姜,「如此,你可要為他打抱不平?」
風姜一笑。
「勝的人,就是對的,你們劍修解決問題的方式,真是不出所料。不過我們阿灼,亦是下山以來未嘗一敗。」他說,「離淵兄,不知你可還有什麼想吃的?」
「不必,已經很多了。」
風姜感覺自己回廚房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離淵給自己繼續斟上青梅酒,這酒加入劇毒後,味道確實不錯,似乎葉灼那人也會喜歡。
當下一邊緩慢喝酒,一邊看葉灼和蘇亦縝比劍。當然不是看這人如何指教蘇亦縝,而是將更多這人的劍法收入眼中,推演自己應對時當如何。
若有餘裕,就思索渡劫境界。
等到自己和蘇兄對劍時,那個姓葉的人看著,心中運行的亦會是相同之事,離淵對此一清二楚。
酒未喝完,那邊打完了。
葉灼飄落在樹上,然後落他面前。
「換你。」葉灼說。
「你喝這個。」離淵給他倒了一杯。
接過去,自然看出有毒。葉灼淺嘗一口。
然後道:「他只有下毒時手藝才好。」
這人。離淵聽了就笑。
「那你慢慢喝,我去陪蘇兄。」
劍修比起劍來自是不知日月,總之這些天下來,蘇亦縝已經能各接他們三千六百招。放在山下仙道,想必已經能遍挑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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