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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弦:「你先下來一切好說,學藝不精,也不怕摔了。」

而後低聲自語:「一棵樹上藏了一個又一個,也不怕倒了。」

風姜笑眯眯落地:「人我送走了。」

「沒藥死吧?」

「放心,就算道宗解不了,求到丹宗還能解不了麼?」風四宮主眼角一點譏嘲笑意,「就看他有沒有那個面子了。」

「夏大師怎麼說?」

「夏大師安心繡花呢。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們儘管去。」

微生弦:「如此甚好,家裡有你們兩個守著,本宮主想來不必憂心微雪宮改頭換面成微血宮了。」

風姜思索:「但若是微血宮,我豈不是可以被尊一聲太上長老?」

——微生弦帶著他的棋子冷漠離去。

回暮蒼峰路上,葉灼發現離淵總是有意無意看他手腕。

於是問:「怎麼?」

也許不問還好。

這樣一問,離淵施施然回答:「想看你佛珠。」

說罷伸手,堂而皇之要撈他手腕。

葉灼拿劍擋了:「能不能先回去。」

「為何?」離淵說,「在這裡就不能看麼?」

「你目光太露骨。」葉灼說罷,摘了佛珠丟給這龍,徑直走了。

人葉灼的眼睛真是有問題了。

不過就是和知情者淺談一二往事,在他眼裡就變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現在連看都不能看了。

四下里月色澄明,能看見自己投在地面的淡淡影子,離淵並不急於追上葉灼。

回暮蒼峰這麼快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找一下就找到了。

佛珠在他指間,也像月色一般冷清清的。明明方才從那人手腕摘下,卻好像沒有沾染一絲體溫,他想起那人的皮膚,總也是這樣。

偏偏一顆一顆,又是如此濃烈的色澤。

將血色珠串攏在手中,像攏起一捧寒光湛湛的血。

夜風吹來,離淵抬頭看見春山如許,想了想,折一花枝向暮蒼峰方向緩緩行去。

葉灼在藏書閣。

西面一整張牆上擱的都是佛家典籍,他取了幾本與鬼道有所關聯的,在案前靜看。

一本還沒看完,就有人推門而入。

「你又點龍腦香。」來者聲音異常不滿。

他藏書閣中向來是點龍腦香。葉灼就當從未聽見過。

但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抬眼看去,離淵先是在案上白瓶里插了枝花,又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香爐中好好燃著的龍腦香片,像是想要換掉。

仿佛沾了一個龍字,別人就點不得一般。

葉灼:「我不換。」

「這香太寒苦。」離淵說著,在他案旁坐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經書。

葉灼:「佛珠。」

離淵將那珠串拿出來。琉璃燈下,十七顆血色佛珠幽然生光,細看去,其中似有鮮血涌流,又似乎有業火燒灼。

「那十七顆血晶,就做成了它?」

葉灼輕點頭。

「原來如此。」離淵道,「可我看過許多次,覺得不像血晶。裡面有什麼?」

「那十萬血魔橫死,怨氣滔天纏繞於我。」葉灼淡淡道,「我不喜歡,就把它們全煉了,封在裡面。」

「那這上面刻的是?」

「鎮壓之用。」

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離淵:「……然後你就隨身帶著?」

「有何不可?」葉灼說,「哪天它們叫夠了自然消散,也算我將其度化。」

「你真是。」離淵不由失笑,將這人的手腕牽過來,給他把佛珠緩緩戴回去,「怪不得總覺得這珠子上雖有佛性,更有煞氣。」

重回手腕的珠串上帶著一點他人的體溫,葉灼感到些許不適,想收回手。

離淵卻沒鬆手,而是看著那截手腕。

「十萬血魔好殺麼?」他問。

葉灼回憶了一下當時場景。

「不好殺。」他說。

「那你又是為何想把它們全殺了?」

「遇到了,就殺了。」葉灼道,「正好練劍。」

「你看,不是會做好事?」離淵抓著他的手,將珠串緩緩推回原本的位置,「少結冤孽,多積功德,往後都如此做,不好麼?」

「塵世功德我不需要,亦不想要,」葉灼抬眼,看著離淵的眼睛,「而冤孽結與不結,從來不曾在我。你覺得我積了功德,其實何嘗不是結下微雪宮與上清山的仇怨。」

「那是他們道貌岸然,蠅營狗苟。你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自然。」葉灼道,「我取你鱗片,也是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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