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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咨猛地推開他,雙眸不知何時已經變的漆黑無比,像是洶湧著濃郁的黑霧。

他抓住姜盈畫的手腕,猛地將其按在車廂上。

他的動作有些粗暴,姜盈畫後背撞在車廂上,莫名有些疼,但又不敢喊出聲,只能仰起頭,愣愣地看著應咨跪在坐墊上,膝蓋頂進他的雙腿之間,俯身湊了過來。

夫君的睫毛,好黑好長........看著應咨逐漸放大的臉,還有瞳仁里倒映出的自己呆滯的表情,姜盈畫雖然被按住了手腕,動彈不得,但卻並不害怕,卻還有心情去欣賞應咨的臉,再度被應咨俊秀的容貌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

應咨垂頭看著發痴的呆傻兔子,心想這傻兔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自己,自己忍不住也是正常的。

去他大爺的,這是他的妻子,他和他之間本來就是應該親密無間的,他之前到底在忍些什麼?

思及此,應咨猛地低頭,想要去嘗一嘗姜盈畫的唇,卻聽姜盈畫忽然開了口,道:「夫君,你是覺得我的口脂漂亮,想要近一點看嗎?」

他看著應咨的臉,疑惑道:「你不用這樣按著我........我湊近點就是了。」

言罷,他湊過去,和應咨四目相對:「夫君看清了嗎?」

應咨:「..........」他滾了滾喉結,聲音喑啞低沉:「.......看清了。」

他微微側過臉,正想在姜盈畫的唇上親一下,姜盈畫卻又忽然開了口:「夫君,你的聲音好啞,是感染風寒了嗎?」

他一句話就讓應咨小腹剛剛燃起的火如同被冷水澆滅,興致全無:「你看看,叫你早上不要光著膀子練劍,現在著涼了吧,嗓子都啞了。」

應咨:「..........」他簡直無語,一秒破功,看著姜盈畫無辜的臉,無力地垂下頭,將額頭抵在了姜盈畫的肩膀上。

姜盈畫看著應咨靠著他、似乎有些興致缺缺的懨懨模樣,還以為應咨是被自己說中了,有些憂心忡忡地抱住了應咨,拍了拍他的背,道:「不怕不怕,下次我們不光著膀子練劍了。」

他用力抱緊應咨,用自己的體溫給應咨取暖:「夫君,你現在還冷嗎?」

應咨:「我現在,心有點冷。」

「啊?」姜盈畫一愣,片刻後更加緊張起來,鬆開應咨的身體,用額頭去試應咨的體溫,有些擔憂:「我第一次聽說人感染風寒會心冷......夫君,你可能病的有些重。」

應咨伸出手,捏了捏姜盈畫的臉蛋,「我看這裡有人比我病的更重。」

姜盈畫輕輕呼痛,等應咨放開他,他在捂著發紅的臉蛋,噘嘴道:「這裡就只有我們兩人.......夫君是說我生病了嗎?」

他說:「我沒病呀。」

「誰說的。」應咨說:「你腦子有病。」

姜盈畫:「.........」他再笨也知道應咨在罵他,氣的伸出腳,不疼不癢地輕輕碰了碰應咨的小腿。

應咨由著兔子呲牙,並不說什麼,而是用餘光瞄了姜盈畫一眼,一邊深呼吸,一邊安慰自己,心想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總有一天,這個笨兔子會開竅的。

他剛一這麼想,馬夫就「吁」的一聲停了馬車,道:「世子殿下,世子妃,皇宮到了。」

「好了,別鬧了,」應咨聞言,伸出手,按住姜盈畫的大腿,輕輕拍了拍:「下車吧。」

姜盈畫鼓了鼓臉頰,雖然還是生氣,但還是聽話地停住了動作。

應咨率先下了馬,站穩之後,伸出手,想要扶姜盈畫下來。

但姜盈畫還在生氣,不理應咨,扶著如墨的手走了下來。

應咨:「..........」呦,兔子急了。

他這麼想著,卻不著急,而是用餘光看著姜盈畫,就看姜盈畫能和他冷戰多久。

他沒主動給姜盈畫台階下,而是徑直轉過身,往前走去。

還未等姜盈畫走上來,宮牆腳下就轉過一個人影,身後跟著一眾宮人太監。

為首的那個人穿著金黃色的宮裝,頭頂著繁複精緻的金釵,脖頸上戴著黃金瓔珞項圈,宮裝上也繡著飽滿泛有光澤的珍珠,手腕上一對半山水玉鐲,整個人看起來珠光寶氣,矜貴無雙。

他似乎是專門在這裡等了很久了,一見應咨,眼睛就一亮,開開心心地提著裙擺跑過來,抱住了應咨的手臂,仰頭道:「應咨哥哥!」

應咨伸出手,將他推開,臉上掛上禮貌的微笑:「臣請永寧帝姬安。」

「應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永寧帝姬,好生疏,叫我清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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