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畫砰的一聲摔在地上,膝蓋磕在門檻上,痛的他嘴唇幾乎要咬出血,指尖卻還緊緊地揪著應咨的衣袖,沒有脫手。
應咨見狀,趕緊掙脫開官差的束縛,跑過來將姜盈畫扶起,輕輕俯下身,用掌心拍去姜盈畫裙擺的灰塵:「沒事,沒事,我會回來的。」
他對姜盈畫露出一絲笑,臉上並無任何驚慌失措:「娘子放心,會沒事的。」
「我,我會救你,我會幫你。」姜盈畫抱住應咨,哽咽道:「我馬上想辦法,馬上想,不會讓你,不會讓你........」「好,」應咨打斷了姜盈畫的抽泣,用乾淨的指背緩緩擦去姜盈畫眼角的眼淚:「放心。」
他對姜盈畫眨了眨眼睛:「你忘了你夫君是什麼身份了?豈會被這小小一個官司嚇住?」
姜盈畫聞言,終於破涕為笑,驕傲地仰頭,但用沙啞帶著哭腔的音調道,「你是,你是長平侯的嫡長子,是應家世子,是輔國大將軍。」
他說:「是我的.......夫君。」
「對。」應咨的嗓音輕柔下來:「所以我會沒事的。」
「我會把你接回來的。」姜盈畫哽了一下,下意識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堅定道:「我和寶寶,都會等你回來的。」
應咨:「.........」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姜盈畫的腹部,片刻後沒有說話,只沉默幾秒,然後湊過去,吻了吻姜盈畫的眉心。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應咨才復又轉過身,背對著痴痴站在門口的姜盈畫,跨上馬,在京都府官差的看守下,一路朝京都府疾馳而去。
應璉跟了出來,看著倚在門口、望著應咨的背影久久未動的姜盈畫,想要勸姜盈畫先回去,冷靜冷靜想想辦法,但當他的視線落在姜盈畫身上時,卻發現姜盈畫緊握的拳頭裡滲出了點點紅色。
他還以為那幾抹硃砂紅這是雙兒新做的水仙蔻丹,但仔細看去時,卻發現那是姜盈畫指尖里滲出來的.........血。
第35章
應咨站在京都府的公衙前時,除掉上面坐著的京都府尹和位列兩側拿著水火棍的官差,姜國公和姜老太太已經坐在一遍的玫瑰圈椅上,等他好久了。
應咨眼尖,看見姜國公和姜老太太手邊的茶盞都已經涼了,半杯冷茶葉沉入底部,茶水無漣漪,寂靜無聲,一如同這死寂沉悶的公衙一般。
姜國公姜言雖然在應家人嘴裡是個心思深沉的陰詭之人,但相貌並不尖嘴猴腮五官扭曲,面容平和清俊,周身氣質沉穩富有威嚴,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即便是眼角多了幾絲歲月增添的細紋,也無損於他容貌的斯文秀美——就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應咨的時候,有點嚇人罷了。
應咨見狀,心想好歹這也是姜盈畫的父親,想了想,還是拱手道:「岳丈大人。」
姜言抬手,懸在空中,搖頭道:「我豈敢應你一句岳丈大人。」
應咨說:「你是我妻子的生父,於情於理,我都該叫你一聲岳丈。」
「哦,是嗎?」姜言聽到這裡,忽然轉過頭來。
他臉上的淡笑也消失了,只是這樣直直地凝視著應咨,打量著這個逆光站的筆直的年輕人:「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岳丈,又為何要當街打傷我的長子?」
應咨拱手,不卑不亢道:「回岳父,並非是我故意要打傷姜培安。實在是他那日醉酒失智,持兩把菜刀,妄圖傷我妻子,我無法,匆忙間只能上前抵禦,兩相鬥毆之下,這才失手傷了他。」
「失手?!」姜言登時不悅起來,冷笑連連,道:「你這一失手,差點要了我兒子的命!」
話音剛落,他給了身邊僕役一個眼神,那僕役很快就退了下去,帶上來一個證人。
應咨定睛一看,是妙手堂的大夫。
「今日在這公堂之上,我也不要這張老臉了,非要和你說道說道。」
一旁的姜老太太抬手將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隨即站起身,怒視應咨道:「你說你們是兩項鬥毆,為何你身上一點傷口也沒有?!」
她一邊說一邊哭:「我那寶貝孫子,可是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要不是郎中大夫們盡心救治,家中又有陛下所賜的護心丸,我那寶貝孫子可就真的要被你活活打死了!」
哭完,姜老太太又一展袖子,轉身對京都府尹哭稟道:「大人!我那寶貝孫子至今還躺在床上修養。因為頭疼,整日噩夢連連,醒來後直言頭疼如裂,以頭戕地,滿地打滾,哀嚎不止,大夫說,他日後或許還會落下耳鳴的毛病,終生難以根治........」應咨:「.........」姜老太太還在說著,應咨站在原地,卻已經開始思維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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