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很樸素,除了兩位新人和謝筠亭之外,就請了幾個副將親信,幾個人一起吃了頓飯,沒有喝酒,吃完飯後,夏侯鶩光連洞房都沒有入,就奔赴了戰場,打了最後一場仗。
倒也不是夏侯鶩光不肯給謝筠蘭一個盛大的婚禮,實在是謝筠蘭自那一晚之後,肚皮一天天大了起來,眼見著要藏不住了,才向夏侯鶩光和謝筠亭坦白。
如此,夏侯鶩光和謝筠亭不得不火急火燎地準備了婚禮。
前線物資少,婚禮少不得很簡陋,但謝筠蘭卻很滿足。
夏侯鶩光在前線打仗的日子裡,他就一個人在主帥府養胎,躺在院子裡曬太陽,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
終於,在謝筠蘭孕七月的事後,經過艱難的拉鋸,大周和南疆、樓蘭的仗終於打勝了。
謝筠蘭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實在是高興瘋了,都顧不上自己還懷著身孕,當即就讓人備了馬,衝上戰場。
此時的夏侯鶩光還穿著渾身是血的盔甲,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讓人打掃殘屍,突然聽見謝筠蘭要來,登時被嚇得夠嗆。
一轉頭,一個溫軟臃腫的身體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這幾個月來,夏侯鶩光已經練出了反射性動作,見狀下意識接住這具帶著暖香的身軀。
他低下頭,看見謝筠蘭小腹微骨,穿著寬鬆的孕裙,墊著腳圈著他的脖頸,眼睛亮亮的,就這樣盯著他看,也不說話。
夏侯鶩光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在士兵們的起鬨聲里,緩緩低下頭,吻住了謝筠蘭眉心的牡丹花鈿。
三個月後,謝筠蘭為夏侯鶩光生下一子,夏侯鶩光為他取名為夏侯松雲。
願他如松般堅韌不拔,如雲那般自由自在。
三年後,周帝崩,夏侯允恆即位。
夏侯允恆即位後,不到一年,就將夏侯鶩光召回了京城。
受帝詔,夏侯鶩光攜妻帶子回京。
「哇,娘親,你看,那裡有好多漂亮的花花呀!」
夏侯松雲還是第一次來到皇城,在邊塞那般荒涼的地方呆久了,以至於他對京城的風光景色有著莫大的興趣。
他坐在謝筠蘭的懷裡,興奮地扭來扭去,但又怕動作過大,會惹得父親訓斥他,於是只能儘量伸出短短的手,小爪子扒在馬車窗邊緣,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莫說夏侯松雲好奇,連謝筠蘭自己都忍不住,屢屢掀開馬車帘子,看向京城繁華的街道。
他已經四五年沒有回京城了,就算來之前就早有準備,但如今京城變化巨大,和印象中的皇城大為不同。
外患已經被夏侯鶩光掃除,他鎮守邊疆,無人敢再來犯。
最終,在周帝和夏侯允恆的治理下,大周百姓安居樂業,大周江山海晏河清,到處是一派欣欣向榮的平和氣象。
「吁——」馬車最終在原本的三皇子府門前停下。
夏侯鶩光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回來,原本寂寥樸素的三皇子府更顯淒涼,門可羅雀。
但好在夏侯允恆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夏侯鶩光會回來,所以提前派人打掃好了府邸,在夏侯鶩光的僕從推開門時,府邸內部還是乾乾淨淨的,並無太多的灰塵和雜草擋眼。
謝筠蘭本來想抱著夏侯松雲先進去,但他剛抬起腳,踏入院子裡,餘光卻見夏侯鶩光並沒有跟上來。
「........?」謝筠蘭見狀轉過頭來,用疑惑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夫君。
「蘭兒,你先帶著兒子進去。」
夏侯鶩光站在門外,對他笑:「我先去見皇兄。」
謝筠蘭畢竟已經成人妻成人母,不像之前那般單純,聞言,眉眼登時閃過淡淡的憂慮。
他重新抱著夏侯松雲走過來,仰起頭,忐忑不安地看著夏侯鶩光:「夫君.........」夏侯允恆忽然召夏侯鶩光回來,誰也才不到具體是什麼意思。
但總歸,留這樣一個擁軍在外、功高震主的皇帝在外,不是什麼好事。
此次夏侯允恆把夏侯鶩光召回來,也許只是兄弟間許久未見,想要敘敘舊,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有夏侯鶩光這個拿著兵權的皇帝酣睡在側,他心裡不安,所以找了個由頭,把夏侯鶩光叫了回來,準備削了夏侯鶩光的兵權。
夏侯鶩光並不貪戀兵權皇權,在他的心裡,只要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好,但要是夏侯允恆削了他的兵權,還想要他的妻兒孩子的命,斬草除根的話,夏侯鶩光也不會坐以待斃。
思及此,夏侯鶩光低下頭,吻了吻焦躁的妻子和狀況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兒子的臉蛋,低聲安撫道:「放心。」
他一字一句道:「蘭兒,我雖然嚮往自由,但事關你和兒子的性命,我不會退讓,亦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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