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筠蘭:「........」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夏侯鶩光,眼眶微濕:「夫君,我相信你。」
夏侯鶩光見狀笑了笑,又低下頭,單獨吻了吻謝筠蘭的臉頰,惹來夏侯松雲不滿意的哼哼唧唧。
「父親偏心!」夏侯松雲皺起小糰子似的臉龐,抱著手臂,嘴巴撅的能掛油瓶:「父親只親娘親,不親我了!」
「回來再親你。」夏侯鶩光大手揉了揉夏侯松雲的腦袋,低聲道:「父親不在,你要保護好娘親,知道嗎?」
「嗯!」聽到夏侯鶩光鄭重的語氣,夏侯松雲收了臉上的不滿,用力捏緊了胖乎乎的拳頭。
他爪子捏起來,像是個饅頭般,圓潤黝黑的眼睛裡寫著堅定,說話時的語氣都像極了夏侯鶩光,一字一句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一定會保護好娘親的!」
「真乖。」夏侯鶩光指尖勾了勾夏侯松雲的下巴,像是逗貓崽似的,嘴角漾起一抹笑。
他餘光又看向眉頭緊鎖的謝筠蘭,又再度吻了吻他的唇。
當著孩子的面,這個吻蜻蜓點水,沒有纏綿的情慾,只有溫柔的安撫。
片刻後,兩人才緩緩分開。
看著謝筠蘭帶著濕意的眉眼,夏侯鶩光輕嘆一聲,不忍再看,最終還是狠下了心腸,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就在他剛跨上馬,準備調轉馬頭,朝皇宮而去時,謝筠蘭卻意料之外地忽然追了出來。
他抱著夏侯松雲,腳步踉踉蹌蹌的,出來時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好懸被小侍扶住了,才能站穩。
夏侯鶩光見狀,心中一緊,差點就想下馬了,語氣也不免急躁了起來:「你出來幹什麼!」
謝筠蘭在小侍的攙扶下,立足腳跟,隨即緩緩抬起頭,看向夏侯鶩光。
兩個人視線相接的瞬間,夏侯鶩光聽見謝筠蘭說:「我等你。」
夏侯鶩光:「...........」他微微一怔。
謝筠蘭只有這短短三個字,其餘沒有再多說。
但夏侯鶩光卻不由得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他看著謝筠蘭的眉眼,忽然想到,謝筠蘭的一生,似乎都是在等待著他。
在不知曉夏侯鶩光的真實身份之前,謝筠亭一直將夏侯鶩光當做自己的恩人,等待著報答的機會;在遇到夏侯鶩光之後,又在京城守望著遠在邊疆的他;待到成親時,又想今天這樣,痴痴地在家中,等他打完仗,等他從皇宮中回來。
謝筠蘭一生的歡樂喜悲都盡數牽繫在了夏侯鶩光的身上。
他看似自由,但這一生卻如同飄蕩的風箏,命運牢牢攥在了夏侯鶩光的掌心裡,夏侯鶩光在哪,他就飄到哪。
而夏侯鶩光看似被牢牢禁錮著,但身體卻是自由的,行走如風,不留痕跡。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一刻,夏侯鶩光的心神猛地一震。
他以為他是悲慘的,被遺棄的,無助的,卻沒想到,他實際上是被深愛的,被思念的。
是謝筠蘭和夏侯松月的出現,彌補了他對家庭的幻想和在愛里的缺失。
謝筠蘭是風箏,那他是風箏線。
夫妻........本就為一體。
就像倦鳥終會歸林,浮雲終要歸山,夏侯鶩光漂泊無依了這麼久,總算棲在了一棵名為謝筠蘭的枝頭。
他是他一生不變的愛和牽掛。
第81章
大周皇宮。
夏侯鶩光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回到這裡的一天。
曾經離開這裡、前往邊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往日那個高高在上、擁有生殺大權、可以隨意決定他生死的男人已經崩逝,端坐龍椅上的人已經換了,這個事實陡然出現在腦海的一瞬間,讓夏侯鶩光有些茫然,心中又湧現出一些說不清道明的複雜情感。
他對周帝沒有什麼感情,周帝只是夏侯鶩光生物意義上的父親,但是畢竟與他有著分不開的血緣,所以儘管周帝崩逝的時候,夏侯鶩光沒有為他流一滴眼淚,可如今真的意識到周帝不在了,夏侯鶩光在戰場上鍛鍊出來的、不會輕易為人所動搖的心緒,還是因為這件事微妙的搖擺了。
這一次回來,既有因為帝詔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夏侯鶩光想回來看看周帝的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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