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頭,動作生疏又輕柔地給祝小薊擦眼淚,試圖緩和語氣一般取笑祝小薊,道:「水做的大小姐似的,偏要爺哄你才成。」
祝小薊聞言有些生氣,哽了一下,啞著聲音道:「那小郡王去哄主母去吧,妾不配。」
言罷,他側過身,背對著薛景元。
薛矜元一噎,片刻後意識到祝小薊又莫名在吃飛醋刺他,於是無奈地湊過去,腆著個臉又從後面抱祝祝小薊,在祝小薊使了點力氣掙扎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聲道:「好了,爺房裡攏共就你一個,哪有什么正妻主母......你身子不好,平白又說這些氣自己做什麼。」
薛景元腦袋忽然靈光一現,道:「莫不是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
祝小薊抿著唇,不語。
他總是這樣,有什麼心事總不說,埋在心裡,偏生因為是庶子,常年需要看主母和主君的臉色過活,所以敏感又細心,經常想著想著就兀自神傷,空耗身體。
薛景元簡直拿他沒辦法,也不管自己說的對不對,只瞎貓碰上死耗子道:「罷了罷了,我也不知旁人對你說了什麼,只不過爺現今還沒有娶郡王妃的心思......即便日後會有,我也定不會讓他為難你。」
祝小薊呼吸逐漸輕緩起來,聽起來似乎沒有方才那般急促了。
薛景元將他翻過來,讓祝小薊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好了好了,睡吧。」
他說:「心上和多長了幾個窟窿似的,想這麼多.......來日掉眼淚又要人哄,你也不嫌麻煩。」
祝小薊頂他一句:「我又沒有求爺給我擦眼淚。」
薛景元:「我不給你擦,還有誰給你擦?若是爺不在,你眼睛哭瞎了也沒人管。」
祝小薊生氣了,扭頭又要背過身不理薛景元,薛景元早有準備,伸出手死死將他扣在懷裡,掌心抓著祝小薊的手臂,抓的很用力,不讓祝小薊動作:「又鬧脾氣,來來回回就這一招,也不膩。」
祝小薊還未來得及回答,忽然聽見薛景元又自顧自笑道:「罷了罷了,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又生氣。」
薛景元湊到祝小薊的耳邊,低聲開了口,呼吸聲飄進祝小薊的耳朵里,有些癢:「爺就喜歡給你擦眼淚還不成麼。」
祝小薊臉頰莫名一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往薛景元懷裡鑽了鑽,和泥鰍似的將臉埋進去,惹得薛景元大笑幾聲,順勢將他摟進懷裡。
兩人鬧到半夜才雙雙睡下。
祝小薊喝了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過來。
抬眼見日光穿過窗幔,刺進他的眼睛裡,祝小薊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慌裡慌張地想要下床,一邊穿鞋一邊慌張道:「搖月,搖月!」
搖月一直候在外間,聽到動靜忙跑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趕緊道:「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天都已經大亮了,你為何還不叫醒我!」
祝小薊急的下床,往銅鏡前走了幾步,「我今日還未去竹影居向大娘子請安呢,待會兒去晚了,她又得罰我........」搖月被訓的一愣,好半晌,才道:「夫人........」祝小薊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只自顧自急道:「快來,快給我梳頭!」
「夫人。」見祝小薊急的連手都在抖了,搖月方才趕緊上前幾步,道:「夫人,今日早起時,小郡王說了,接下來半個月你就安心在青楓苑養身子,每日的晨昏定省,他會去找主母說,做主給你免去。」
祝小薊聞言一愣,好半晌,才憶起薛景元昨日在床上和他說的話。
他沒想到薛景元那句話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實打實的行動,不由得下意識放下手中的釵子,愣怔道:「果真麼.......」「果真。」搖月笑說:「小郡王今日離開的時候,還叮囑我別叫醒你,讓你多睡一會兒呢。
祝小薊:「...........」他呆滯地看著搖月,不敢相信這是薛景元會說出的話。
「夫人.......夫人?」
看著祝小薊空白的臉龐,搖月小聲輕喚他幾句,將他的神志拉回:「夫人在想什麼呢?」
「.......沒事。」祝小薊回過神,雙手放在腿上,搖了搖頭,聲音放輕,喃喃道:「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
薛景元為何對他這般上心........到底是轉性了還是被人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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