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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離開,猶豫著,又回身看了一眼床上安靜沉睡的殷祝。

他走回去,把露出的被角掖好,出去叫人重新生起炭盆。

「宗大人,這就回去了?不給陛下打聲招呼?」

蘇成德板著臉問道。

語氣莫名有些陰陽怪氣。

宗策盯著自己虎口上的水痕,恍若未覺。

蘇成德不得不拔高聲音:「宗將軍!!!」

宗策回過神來,淡淡道:「不了,策不能在新都久留,讓陛下好好休息吧。若是他醒了,麻煩蘇公公幫我帶句話。」

「什麼話?」

「策回新都後,路過宋學士府上,進去小坐了片刻,」宗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他的那位妹子,是個溫婉內斂的性子。」

蘇成德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琢磨著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這和宋學士的妹妹有什麼關係?

按陛下近來的喜好,就算有關係,也該是一表人才的宋學士本人才對吧?

大概是感覺到了被人念叨,睡夢中的殷祝皺了皺眉頭,身子蜷縮成一團。

幾個時辰後,他不知夢見了什麼,呼吸聲逐漸沉重。

最後拼命掙紮起來,哽咽著夢囈道:「不行,受不住……肚子、要漲破了……」

殷祝帶著一身冷汗,被嚇醒了。

他兩眼發直地躺在床上,心想最近好像做噩夢的次數尤為頻繁。

關鍵是……

這些夢,都很有些難以啟齒。

但殷祝相信自己肯定不是彎的!

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不過是因為身體留下的記憶太深刻了而已,他清醒的時候可從來不會想那檔子事。

殷祝這麼想著,放心了許多。

他偏頭看向床邊,爐上正溫著一壺茶水,抬手就能夠到。

倒是心細。

殷祝心中一暖,剛要起身,突然眉心狠狠一跳。

感受到身體內部液體流淌的感覺,他痛苦地、咬牙切齒地捏緊拳頭,用力砸在床鋪上,無能狂怒。

又來!

這人到底有沒有點常識?他不是女人!沒有那種功能!!!

殷祝縮在被子裡,自閉片刻後,悶聲喊外面值守的人準備熱水,他要沐浴更衣。

宮人速度很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一切籌備齊全。

殷祝將自己浸泡在熱水裡。

酸痛的肌肉得到舒緩,猶如棉花糖融進水裡。

他發出一聲釋然的嘆息,修長雙臂搭在在浴桶的桶壁上,雙目放空,仰頭思考人生。

過了一會兒,他做好了心理建設,慢吞吞地把自己沉到了水面下,只露出一個腦袋。

蒼白瘦削的肩頸被熱水熏紅,隨著水面下的動作細微地顫抖、戰慄,時不時還伴著些許細微的呻吟。

一滴晶瑩水珠從纖長睫羽上顫落,在水面上盪起圈圈漣漪。

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每次藥癮發作,殷祝基本都不記得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但這次不太一樣。

可能是因為太醫開的藥有了效果,也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堅持戒斷,後半程他其實還算清醒。

雖然被敦得差點神志不清,但殷祝還是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了宗策身上沒有多出來的傷痕。

北屹王太子具體的進攻日期他記不清了,只知道對方秉著一種十拿九穩的心態,帶著軍隊南下圍城,一路上走馬觀花,還順便拜訪了駐紮在各地的北屹權貴,簡直是公費旅遊。

不過從克勤此次動兵的目的出發,倒是很好理解。

無非立威、敲打、拉攏三件套罷了。

等兵臨城下,他又派來一名信重的大夏叛徒軍師,攜重金前來說降,在被宗策連人帶禮地轟出城門後,才惱羞成怒地下令猛烈攻城。

殷祝是後世人,所以很清楚歷史的發展。

但他很好奇,他乾爹又是怎麼知道的?

身為主將,居然敢這麼隨隨便便地跑回新都來找他,換做一般人,殷祝肯定會覺得對方玩忽職守;但按照宗策的性格,那肯定是因為確定了一絲一毫的紕漏都不會出,才放心回來的。

殷祝完全沒覺得自己雙標。

他甚至做好了宗策這次回來,會藉機向朝廷要錢要糧的打算。

雖然根據他這段時間的了解,大夏國庫自遷都後,就是東邊打水西邊漏,縫縫補補又三年。

為此殷祝還頗廢了一番心思,砍了一大筆朝廷沒有實質用處的公款支出,又順便狠狠擠壓了一下好用的宋千帆牌海綿,讓他早日把那筆錢款籌集到帳。

但宗策卻什麼也沒提。

「他走了?」殷祝問蘇成德,「一句話也沒留下?」

「不,宗大人臨走前,托奴才轉告陛下您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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