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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珍寶。

第32章

殷祝披著毯子,捧著手爐,病懨懨地靠在床頭。

「陛下,藥熬好了。」

青琅吹了吹碗裡的藥,捧到殷祝手邊。

殷祝雙目放空地望著前方,許久才嗓音低啞道:「放邊上吧,朕待會兒喝。」

「是。」

青琅把藥碗放下,又問道:「良藥苦口,陛下可要用些蜜餞?小的那裡還有從新都帶來的橘子……」

「不、要!」

殷祝打了個寒顫,咬牙切齒道:「朕這輩子都不要再吃橘子了!」

他端起藥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又苦又澀的味道溢滿口腔,殷祝臉龐扭曲了一瞬,把空碗遞給青琅,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拿走。

軍醫提著藥箱跨進門,恰巧與青琅擦肩而過。

和青琅一樣,他自然也看到了殷祝那一身青紫痕跡,尤其是手腕上被繩子勒緊的紅痕,更是觸目驚心。

軍醫不敢再多看,忙收斂視線,伸手替殷祝把脈。

「陛下的燒已經退的差不多了,」他欣慰道,「只是還有些體虛,需要多臥床兩日修養。」

「宗策呢?」殷祝沉著臉問道。

軍醫面色微僵:「臣不知。不過宗將軍今早來找過臣一趟,神情焦急,還叮囑臣一定要盡力醫治陛下。」

殷祝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笑。

軍醫不敢吱聲。

事實上,當時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軍醫,為何他睡了一覺,又燒起來了?」

「別急,待老夫看看……你個逆臣都對陛下幹了什麼?簡直、簡直是畜生不如!喪心病狂!」

「…………」

「別以為你露出這種哀痛表情就能免罪,宗守正我告訴你,你麻煩大了!自古武將居功自傲也不過是欺男霸女侵占良田,沒聽說過剛打完勝仗就侵到陛下頭上的!」

「罪在策一人,我認了。但是軍醫,求您,替我治好他。」

「你……唉!算了,讓老夫先來看看,或許是因為疲累過度導致。」

「軍醫,怎麼了?」

「要策做什麼,您直說便是,我剛才想給他用濕帕子擦身子降溫,可他現在渾身上下根本碰不得,只要我一摸他,他就……是我昨晚做得太過了。」

「……混帳東西!老夫……老夫真該現在就替陛下砍了你的腦袋!男子與男子行房本就容易受傷,你一介武夫,粗手粗腳把陛下折騰成這樣也就算了,難道連男子陽精不能留在裡面都不知道嗎!?」

「策……」

「策你個球,給老夫一邊兒去,陛下都快燒糊塗了!!」

軍醫收回思緒。

想起方才自己給陛下把脈時,殷祝下意識繃緊小腹、指尖顫抖的應激反應,他在心中把那不知輕重的宗策再度罵了個狗血淋頭。

「陛下,」但表面上,他仍是小心勸道,「宗將軍在您醒來前,一直衣不解帶從旁照顧,待到您快甦醒時,才離府繼續去忙碌軍務,中間未曾闔眼休息過片刻。」

殷祝不作聲。

軍醫繼續絞盡腦汁地為宗策求情:「宗將軍年輕氣盛,魯莽衝撞了您,臣多嘴,但看在他殺克勤勝北屹的份上,請您千萬留將軍一條性命!」

他噗通一聲跪在床邊,伏首跪請。

殷祝扭頭,幽幽看向他。

「朕何時說過要取他性命了?」

軍醫一愣,隨即大喜過望。

他正欲開口,突然聽殷祝低聲咳嗽起來,肺音混雜,似有干囉之聲,頓時面色一變,趕緊站起身按了殷祝身上幾個穴位,又再度仔細把了把脈,緊繃的神情這才放鬆下來。

「陛下體虛,還好病情沒有繼續向下發展,但今後切不可再受寒了,」他說,「臣叫人再加些炭來。」

殷祝默默點了點頭。

他也感覺到了,這次醒來後,原本大冬天也燥熱的身體反而變得異常怕冷起來,蓋了兩層棉被再加毯子都不夠。

五食散的邪火只是表象,就連宮裡的太醫也說過,藥性慢慢解除的過程,不僅需要他用大毅力戒斷藥癮,身體也會經歷一個難熬的陣痛期,才能慢慢恢復。

他揉了揉太陽穴,「外面,怎麼樣了?」

「百姓們都在慶賀勝利,」提起前不久的那場打勝仗,軍醫的眼角眉梢也不由得染上了喜意,「我軍殺死屹人上千,俘虜也超過五百人,陣亡總計不滿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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